帕加道:“我很聪明,不会猜错。”
“哈,你真不像一个奴隶。”
“我就是不想当奴隶,才开的城门。”
“知道,这一路上我就觉得你会是个人物。”
帕加一愣。
他以往的朋友都是木讷、没有见识的奴隶,倒很少有人与他这自然亲近,遂转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安嘉关中,粟特人,我娘是胡姬,给我起这名字,就是想让我安家在关中哩。”
帕加道:“我若是到大唐当官,我起个什么名好?”
安嘉关中道:“我给你想想啊。”
“你呢?你叫什么?”帕加把头转到右边。
“庞拔古,回纥人,大唐河源军第一团第五队士卒,帐下已攒贼头九颗,再有一颗,马上要升队正了。今夜功成,就是校尉。”
安嘉关中道:“好羡慕你,我只有贼头两颗。”
帕加把头转向左边,看着安嘉关中的眼神。倒不想这两个军汉看起来凶恶,说起话来这么傻气。
“名字。”
“你有姓吗?”
“没有,在吐蕃,有封地的贵族,才会把封地加在名字前面。”
“那你就跟我姓吧,叫安嘉平。”
“为什么?”
“在‘平康坊’安家,你可就是一等一的贵人了。”
帕加问道:“平康坊是什么?”
安嘉关中与庞拔古对视了一眼,笑笑,却不说。
“好地方,等你去了就知道。”
说着这几句话,三人已从关城上的驻兵楼走了出来,且走过城头。
前方看到了人影,他们便不再说话。
一路下了阶梯,安嘉关中转头看去,见守在门洞边的有十人,左右各五,正席地而坐在说笑。
他正估量着有无把握杀过去打开城门,帕加却是拉了他一把,把他带往马厩的方向。
到了之后,帕加对着守卫掏出一枚牌符,道:“我要连夜去浪穹见大相。”
“可是杨将军说明早再出发。”
“这就是杨将军的令牌。”
“但你为何不跟杨将军一起……”
帕加打断道:“吐蕃与南诏反目成仇,你担得起责任吗?还不快去牵马?”
那守卫愣了一下,终于去把马匹牵来。
帕加紧张得手心冒汗,此时连忙搓了搓,对安嘉关中点了点头。
他从小就是孤儿,能活下来就是靠着偷鸡摸狗的手段,这令牌就是傍晚与杨罗巅一起领赏的时候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