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林甫所说的这几人,想必也都很不简单。
这般想来,薛白反而有些理解李林甫为何明知阁罗凤有异心还笃定其人不敢叛,从表面上看起来,被这么多响当当的大将们围着,谁都叛不了。
不过,这些人中谁有真本事,谁是空有其名,还得试一试才知道。
……
薛白到离开时也没见到李腾空。
近来他到右相府少了,她大概也不常回来。如此,也许内心已平静了许多,可以专心修道了。
年少时的感情总是这样,不是忘了,而是后来渐渐就见得少了。
李林甫则看着薛白的背影,招过李岫吩咐了几句。
李岫不由问道:“阿爷既看出了薛白的目的,还助他打发唾壶去蜀?”
“唾壶拜相迫在眉睫,薛白要何日才能拜相啊?”李林甫道:“那竖子要升官,为父拦着,是不愿再激怒安禄山。他若能逼杨国忠出手,随他去吧。”
“喏。”李岫再问道:“可若,杨国忠立功了呢?”
“西南大将林立,犹生变乱,如今需有信安王李祎那般人物。”
李林甫喃喃着,疲惫地反问了一句。
“唾壶配吗?”
***
次日,兴庆宫。
勤政务本楼。
杨国忠觐见时留意了一下,今日竟未听到丝竹声。
他猜想,该是圣人玩过了大阵仗,暂时对斗鸡走狗的旧花样提不起劲了。
待入了殿,却见圣人正负手站在一张舆图前,目露思索之色。杨国忠遂又想,圣人该是缺钱花了,正在看还有哪路进献未到。
“臣杨国忠恭请圣安。”
“杨卿来了,不必多礼。朕记得你曾在章仇兼琼幕下任推官,可有此事?”
“是。”
“章仇兼琼还是不错的。”李隆基开口赞称道,“任蜀八年,扼吐蕃、抚南诏,卓有成效。”
当然,他虽然欣赏章仇兼琼,却没想过任他为相,他出身太过低微了。也许这才是李林甫没有真的迫害章仇兼琼的原因,而非其内敛、低调。
“这都是圣人晓谕,方有成效。”
“休得在此溜须拍马。”李隆基问道:“章仇兼琼的功劳里,可有你出谋划策之功?”
杨国忠连忙谦逊道:“臣只是略尽薄力而已?”
“郭虚己死后,伱荐鲜于仲通接替其职,为何?”
杨国忠偷瞥了一眼,见圣人正在看的是西南的地图,心想该是薛白谋官一事又送到御前了,遂应道:“臣久在川蜀,也曾在鲜于仲通手下办事,知他甚有能耐,且为人忠心。”
李隆基听了,点了点头,问道:“若朕用王忠嗣攻太和城,除阁罗凤,继续用他经略南诏,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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