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连连摇头,他很清楚,贵妃呈书请罪就是以退为进,根本不是真心求死,此事蹊跷。
他思来想去,忽然心念一动,接着背脊一寒。
当年武惠妃犯了错,结果没多久就病死了;如今杨贵妃犯了错,没多久便葬身火海了?
天色渐渐黑下来,大火终于灭了。
但,还是没找到杨贵妃。
***
虢国夫人府的东边被烧毁了一半,人们在废墟里寻找着。
黑暗中,一道身影离开了废墟,往东走去,在坊门被拦了下来。
“什么人?”
守坊门的武侯拿火把照去,不等照亮对方的面容,一枚令牌已递到了他面前。
“睁大眼看清楚,出了这么大的事,别耽误内侍省传话。”
“是,内官请。”
那人遂迅速离开了宣阳坊,隔着长街,对面就是东市,他依旧以令牌进了东市,直奔丰汇行。
他上前,叩了叩门环。
很快门就被打开,一个脑袋探了出来,正是任木兰。
她警惕地打量了一眼,先是看到那身宦官的衣袍。
“这位内官……咦,郎君?你如何找来的?”
“我能找来,便说明你们事情办得错漏百出。”
薛白径直闪入门内,沉着一张脸,道:“这么大的事,谁擅自作主的?”
任木兰甚少见他如此不高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二娘吩咐去请你来,结果没请到。没想到郎君竟是过来了。”
“人在哪?”
“这边。”
***
长廊尽头,杜妗独自走到一间隐秘的屋舍前,推门而入。
她微微蹙着眉,眼神中带着思虑之色。
入内,先是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浓厚,但闻着很舒服。
烛台泛着微弱的光芒,后方坐着一个身穿马球服的人,虽是男袍穿扮,却显出了窈窕的身姿。
未看清面容,只这样一道剪影,连杜妗看了都觉有些心动。
“他来了?”
“没有。”杜妗道:“不巧,我派人去请他时,他正与高力士说话,后来被高力士带走了。此时只怕还在火场上找你。”
“派人去与他说一声?”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