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且安心等等,待我探明了圣人心意。”
“我们杨家的首要谋士,就只有这一个计策?”
“治家务如治病,对症下药才好,技巧再漂亮没有用。”
杨玉环遂真正地完全轻松下来,不像是被撵出宫了,更像是回娘家玩,手指一抬,指着薛白的酒杯,道:“喝。”
眼看着薛白喉头滚动,她才满意,道:“难得我们姐弟有机会小酌,今夜不可吝啬,你诗写得好,该多写几首诗赠我才行。”
虢国夫人府这酒口感颇甜,却十分能醉人,才一杯下肚,薛白已微微有些头晕。
“阿姐舞跳得好,我却没让阿姐多舞几曲。”
“你想看吗?”
忽然听得这一句问,薛白有些恍然。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醉了,遂摇了摇头。
杨玉环不由抿唇而笑,道:“你不想看我跳舞,我却想让你写诗,活该你白白给我写诗。”
看着这鲜明的容颜,薛白脑中倒是真想到了一首诗,一首长诗。
他却没有抄,而是主动又饮了一杯酒。
说好了陪三杯,他想着干脆饮完这三杯便告辞。然而,他第二杯才放下,却见杨玉环已起身,翩翩起舞,曼舞轻歌起来。
“海岛冰轮初转腾,奴似嫦娥离月宫……”
薛白闻言,不由甩了甩头,认为自己是真的醉了,因这分明像是戏剧《贵妃醉酒》里的贵妃唱的,可眼前却是一个真贵妃。
那也许,真是因贵妃这么唱过,它后来被写进戏词里?薛白不知道,只听得出来,曲调完全是不一样的。
他不敢看杨玉环醉舞,又饮了最后一杯酒,郑重执了一礼,转身往外走去。
“薛白,你醉了。”
杨玉瑶却是过来搀住他,将他抱在怀里。
“没醉,我如今的酒量已不止三杯。”
薛白依旧往外走去,奇怪的是,耳畔还是能听到杨玉环那优美的声音。
他不由转头看去,原来是因为她的歌声幻化成了飞舞的雪花,在他身旁环绕着,难怪走了那么远还能听到。
走在这飞雪中,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那首长诗不能抄,倒可以抄一首歌给她听听,可惜自己是个白嗓,唱出来要贻笑大方。
“薛白,你醉了。”
“我没醉。”
薛白觉得自己落在一片柔软的云里,乘云而去。
他这般只到了无人处,才独自哼唱出来。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
“薛郎,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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