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吴怀实道,“姓姚的并没有派人跟着和政郡主,只知她去见了韦氏。但在掖庭宫中,她还见了谁,暂时还没查到。”
“高将军知晓。”袁思艺道,“和政郡主每次去过掖庭,都会置办些物件,让高将军送去给掖庭各个宫殿。”
“那便奇了。”吴怀实低声道:“高将军为何与圣人言,薛白仅是出于朋友之义、忠臣之心,陪和政郡主去尽孝?”
“他素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我们却不能让圣人被蒙在鼓里,此事你细加探查。”
“袁将军放心。”
吴怀实正要告退,袁思艺却又喊住了他。
“对了,圣人与贵妃打算再排一出《白蛇传》,此事你操持一番。”
“白蛇?宫中可从未唱过。”
袁思艺显出和善的笑容,道:“圣人说贵妃更喜欢这出戏,你安排便是。”
***
薛宅。
客房中,薛白与杜妗聊了许久,说到口干舌燥之际院中传来了青岚的通传声。
“郎君,有客到了,自称是宫中的吴怀实。”
“他?”
屋中杜妗听了,秀眉一蹙,道:“旁人不知,吴怀实却知你与范女真有幽会,早晚是个祸患。”
“不急,此人擅于蜇伏,逮着机会才会往我脖子上咬。”薛白道:“他今日来,必是向我请罪的,打个赌?”
“谁稀得与你赌。”
杜妗在薛白面前,偶尔也有些娇嗔姿态。
既是被打搅了,薛白遂往外堂去见吴怀实,倒也不拘着杜妗在屏风后听。
……
“吴将军来了,昨夜我蒙不白之冤,还得多谢吴将军。”
“薛郎太客气了。”吴怀实道,“我便与高将军说,薛白为人最是坦诚直率,一定是清清白白。”
“是吗?”薛白笑着行礼称谢,道:“可惜了姚思艺许给我的官位。”
吴怀实见他连着两句话都是不依不饶,暗忖怪不得许多人有心与这竖子交好最后却闹成了生死大敌,实在是难相处。
可见当时在偃师,吕令皓一定也是百般容忍,还是被薛白除掉了。
“哈哈,薛郎放心,以薛郎在圣人心目中的地位,升官是迟早的事。”吴怀实笑道:“圣人宴后还盛赞了你,有方正君子之风。”
“真的?”
“当然是真的!”吴怀实脸一板,道:“圣人说你在女色上能端正品行,可见是个靠得住的。”
说罢,他压低了些声音,与薛白更显亲近,又道:“另还有一桩事……姚思艺死了,薛郎便当他是以死向你赔罪,此事从此就过去了。”
“真过去了?”
“我今日来,却是要告诉薛郎一桩好消息的,圣人想在宫中再排一出《白蛇传》,此事还得你这个太乐丞多多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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