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位真不会丢吗?”
他闭上眼,沉思着。
过了一会儿,李岫与几个兄弟们过来,小声唤道:“阿爷,官吏们都到了。”
见李林甫没答,李岫遂凑近了些。
下一刻,李林甫睁开眼,瞪着他,叱喝道:“贴过来做甚?!”
“孩儿知错。”
“裴宽?”
李岫一愣,左右看了看,发现李林甫指的确实是他。
“阿爷,我是十郎啊……”
“裴宽贴近我,乃欲取代我。”李林甫盛怒,喝道:“还不把裴宽拖下去?!”
“阿爷,你看看,我是十郎啊。”
“把裴宽拖下去!”
李屿当即一把摁住李岫,不再让他再上前解释,喝令人来将他往外拖。
“阿爷莫气,裴宽拖走了。”
“没有人能取代本相。”李林甫自语着,忽然看向李屿,怒叱道:“陈希烈,休当本相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
薛宅。
李腾空找不到别的借口过来,只好说昨日来赴宴掉了一支簪子,虽说她从来不戴簪子。
她被迎到前堂坐下,一路上看着,宅院中喜庆的装饰还没有撤下来,仆婢们也都有封赏,喜气洋洋的。
“腾空子。”
永儿从后堂赶过来,匆匆行了一礼,道:“娘子请腾空子到屋内说话。”
李腾空之前去颜宅见颜嫣,确实是常到她闺房说话的,但如今情形显然不同了。
“这……是否不妥当?”
“娘子昨夜睡得晚,今早起来便有些不舒服,一直赖着,想请腾空子把把脉。”
李腾空不由想到,李十一娘问她的那句“嫉妒吗”,心头有些酸楚。
她阿爷气量狭小,因此她一直警惕不能学着嫉妒,偏今日要跑到人家新婚夫妻的家里来,哪怕再超然物外,这对道心也是个极大的考验。
“薛郎……在吗?”
“郎君上午已出门了。”
李腾空这才跟着进了正屋,绕过屏风,只见颜嫣正半倚在榻上看故事。
她不自觉地总是打量着颜嫣的神情,想看出些端倪好知晓她与薛白如何了,同时却又明白万不该去在意这些。
“来,给你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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