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不满十五岁的外孙女死在异国他乡,朝廷多次弹劾安禄山为了养寇自重,侵掠契丹、奚族,逼反李延宠、李怀秀,李隆基从来都是视而不见,认为安禄山有大功。
唯有信诚公主的哭声,让人想起了当年的往事。
“独孤驸马是说,这个怀香,是准备送到静乐公主身边的婢女?”罗希奭问道:“那为何……”
他话音未落,独孤明已冷冷喝道:“出去!”
“下官身为御史,有查案之责……”
“我府中的两个下人死了,你无端查到张垍身上,是在查案还是在排除异己?!”独孤明怒道:“还不出去?!”
罗希奭还想说话,在信诚公主的哭声中却是开不了口。
公主府的下人们已上前,将他推了出去,杜有邻当即告辞,匆匆让人将尸体抬走。
“薛郎留步。”
一众宾客中有人开了口,却是杨国忠。
“既然来了,一道喝杯酒如何?”
薛白看了独孤明一眼,询问这个主人的意见。
独孤明已收拾好了心情,彬彬有礼,道:“我与薛郎是邻居,往日却来往得太少,正好一叙。”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众人也不在意有两个奴婢方才已经死掉了,添酒回灯,继续觥筹交错。
堂中添了一张案子,薛白才落座,杨国忠已过来,低声道:“看到了?除掉罗希奭的好时机。”
“张垍自己做不到吗?需我们帮他?”
“你且看他。”杨国忠笑了笑。
薛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宁亲公主面若寒霜,张垍陪在身边,虽说城府甚深,却也难掩脸上的苦意。
杨国忠道:“你我都明白,张垍才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靠的是圣人的喜爱,声势虽大,根基太浅。没我们帮一把,哪斗得过李林甫?”
薛白笑了笑,愈发感到杨国忠进益很大。
“这案子,阿兄了解多少?”
“那个怀香,你也见了,是个绝色,若说是张垍的外室,不奇怪。”杨国忠道:“但若说是独孤明的外室,也不奇怪。”
薛白于是明白过来,杨国忠进益的只有争权夺势的手段,落在具体的事情上,还是不行。
“你呢?看出了什么?”
“找到了关键证据。”薛白道。
杨国忠一讶,与他碰了个杯,转身走了,显然是要去提醒张垍,再卖一个人情,换些好处。
只这一场宴会,他恐怕就能捞到价值万金的好处。
很快,杨洄也来与薛白碰了一杯,感慨道:“怀香是个绝色啊,可惜了。”
薛白回头看了咸宜公主一眼,低声道:“杨兄也是艳福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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