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娘,杜二娘来了。”
“她?”
杨玉瑶眼神立即不同起来,道:“招她过来。”
她盯着屋门,紧张地等着看杜妗的神色,然而杜妗素来是个心机深沉的,来时神情严肃,教人看不出半点端倪来。
“怎么?”
“此处可谈话?”杜妗借着这机会,并不见礼,以一种平起平坐的态度说话。
杨玉瑶顾不得这些,道:“可以。”
“安禄山派人追杀是真,但薛白没死,受了伤,在蓝关附近养病。”
“伤得重不重?”
“放心。”杜妗道,“他会好好地回来。”
“他……”
“我今日来,就是说真相。他在蓝关养伤,伤好就会回来。”
杜妗语气加重,如此说了一句。
所谓“真相”,就是她要让事情最后所呈现出来的样子,事先与杨玉瑶说过,彼此就会明白,如何去主导事情的走向。
谈过此事,杜妗离开虢国夫人府,回了家。
杜媗也从颜宅回来了,将同样的真相告诉了韦芸,姐妹俩由此都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只要等南诏叛乱的消息传回,他要的声势便形成了吧?”杜媗道:“到时众望所归,他与颜公该可还朝主持南诏一事了。”
“计划是这般。”杜妗道:“至少,我知道的计划是这般。”
“他还能瞒伱不成?”杜媗道:“即使他不告诉我的事,却是从来都告诉了你。”
虽是埋怨,她也是温温柔柔的语气,因不是在吃醋,而是认为薛白与杜妗有时做事太疯狂了。
“我有直觉,这次他没有对我全盘托出。”杜妗喃喃自语道,“若依计划,他不该与李白去华山。”
“便是让人查到他与李白同游,世人也只会说他是心灰意冷,躲避安禄山。”
“可为何是华山?而圣人又恰好要封禅西岳。”
杜媗担忧道:“他不会想要在华山再次直谏吧?”
杜妗摇了摇头,说不上来,认为这样太逾越圣人容忍的底线了。
正此时,丰汇行传来一封密信,杜妗接过上面的标记,不动声色道:“阿姐,我去处置一笔私钱。”
“你小心些。”
“知道。”
杜妗回了屋中,栓上门,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来,对照着密信破译。因这是薛白传给她的,还是用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看的标记。
然而,如此机密的程度,信上的内容却很简单。
——薛白已到华山了,让她想办法暗中离开长安,并调动所有最心腹的人手到华阴县,听他亲自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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