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薛白道:“你帮我查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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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化坊,颜宅。
薛白到时已是傍晚,恰看到两辆马车缓缓驶走,看样子该是有官员来访。
进到颜宅,只见各处已经开始在做婚礼的准备。
这倒是让薛白有些不好意思。
他被引到书房见颜真卿。
“老师。”
“成婚前,你不宜总过来。”颜真卿正在翻找着卷宗,把书房弄得一团乱。
薛白不由问道:“老师在找什么?”
“一些关于吐蕃的记载……你不必担心,我不过是尽职任事,他们奈何不了我,至多让我平迁外放罢了。”
“平迁外放,也会耽误老师拜相。”
“资历都不够,拜什么相。”
“老师离拜相也只差四步了。”薛白上前,道:“学生来,是为了吐蕃人一事。哥舒翰说,李延业是奉圣人秘旨才见了吐蕃人?”
“他竟与你说了?”颜真卿叹息道:“此事你不该牵扯进来。”
“学生却认为,老师是被学生牵连了。”薛白道:“否则,哥奴提醒老师一声即可,不必如此相逼。”
“事事都与你有关是吧?”
“学生来时,见有官员离开,不知是谁?”
“好吧。”颜真卿放下手里的卷宗,道:“罗希奭来了,劝我向哥奴服软。”
“如何服软?”
“说你这竖子身份卑贱,麻烦缠身,我不该招你这样一个惹祸精为女婿。该带着你去向右相赔个罪。”
“否则?”
“李延业的案子我办错了,郑延祚的案子若再捅出来我冤枉了他,我的官声、官途也就毁了。”
薛白问道:“老师打算如何做?”
颜真卿抚着长须,道:“我与罗希奭说,我考虑考虑。”
这句话一出,师徒二人不由同时笑了笑,显得有些狡猾。
“李延业的案子,老师真办错了?”
颜真卿思忖着,道:“哥舒将军确与我说过,那些吐蕃人见李延业是想商议除掉尺带珠丹一事。但我还是继续弹劾李延业,一则,私会外臣就是重罪,尤其李延业身为禁军将领,倘若人人都找理由,长安便乱了。二则,那批吐蕃人狡猾,我还是怀疑他们的目的。”
“老师在怀疑什么?他们要刺杀圣人?”
“不是。”
颜真卿沉吟着,道:“我回长安的路上,在驿馆见过那些吐蕃人,有些不好的直觉……”
才说到这里,书房外有了急促的声音。
“阿郎!”
颜真卿打开门,问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