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令皓并不念他的情,冷笑一声作为回答,自想着此事过后,且看朝廷能否容得下敢以武力夺取上官印符的叛逆,须知高仙芝只是越级报功就已犯了大忌。
过了一会,印章已被元义衡用双手捧着,递到了薛白面前。
众人热火朝天地准备着,到了天快亮时,薛白已完全掌控了县署。
“邀诸家过来,愿来的来,不愿来的……后果自负。”
“喏。”
“击堂鼓,聚齐百姓。”
“咚!”
“咚!”
鼓声打破了县城的清晨。
“是堂鼓响了?”
“堂鼓响,县令召大伙到县署。”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县署大街上已挤了许多人,挤在后方的,则只能听着前方的人们诉说着公堂上的情形。
公堂上,吕令皓坐在主位上,眼皮重得厉害,时不时要睡着过去,脑袋往下掉。平素威严的县令,因一夜未眠,马上就显出老态与昏庸来。
薛白反而在开堂前安安心心地休息了一会,此时就坐在他旁边,身板挺得笔直,高大威严,倒衬得吕令皓像个佐官。
惊堂木也握在薛白手中,待到辰时,“啪”地就是一声响。
“今日审偃师县隐匿田亩户籍,税赋不公一案,凡有与田、税相关之冤屈者,皆可报来。”
崔宅。
此前薛白与高崇冲突时,崔宅曾暂时庇护薛白,如今却时移势易,令人唏嘘。
郑辩入院,环目看去,只见各大户的家丁部曲把院子挤得满满当当。
大堂上,华衣满堂,诸公齐聚。
“如何回事?”
“薛白一回来,吕令皓便吓软了,又得重新丈量田亩。”
“到底有何倚仗?这么张狂?”
“反反复复,除掉罢了……”
“高郎君来了!”
诸人不由疑惑,纷纷转头看去。
只听得外面马嘶声起,之后风尘仆仆的高尚带着田乾真、康布大步走来,只看那从容不迫的步伐都让人安心。
“高郎君怎这般快就回来了?”
高尚不急于回答,而是先让他们说了偃师县发生的诸事。
他听过之后,仔细思索,眼神中略有些疑惑。
环视了一圈,他招过宋勉,问道:“樊牢说薛白在他手上,怎又到了县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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