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多,在近处见过她的就更没几个,但我们得抢在郭家人到之前镇住场面。”
“好。”
“我很担心,长安那边如何解释?”
“没关系,只要把他们的罪名定死了,如何解释都在我们。相反,我们若败了,解释权就在他们。这种局面,胜就是全胜,败就是完败,故而,不需有顾忌,不需求全,无非是不择手段去干。
次日天蒙蒙亮,薛白才从驿馆出来,竟是径直回家去了。
吕令皓一直派人盯着,等到午间,不见他有所动作,反而大为忧虑,竟是亲自登在堂上等了好一会儿,薛白才过来了,一看便是才睡醒。
“薛郎这是……出了这么大的事,竟还能睡得着?”吕令皓急道:“我可是一夜未睡,就在令廊苦等着啊。
明府在等着什么?
“等什么?我等案子结果,等张家小娘子消气。马上便是年节了,莫因我们这小县之事,惹得圣人心情不佳!”
薛白毕竟是长安来的,闻言,没掩住那不以为意的神情。
三个县官之中,他刚到偃师,与张家小娘子看起来关系颇好,又救人有功,目前看起来责任最小,才能如此一脸轻松。
“明府想如何结案?”
“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薛白反问道:“敷衍张家?
吕令皓脸色难看起来,反问道:“你待如何?
“误会了,我绝不敢逼迫明府。”薛白苦笑摇手,道:“我还是去清丈田亩吧。
“是我失言了。”吕令皓换上温和的语气,“出了这样的事,薛郎也不能坐视不管,昨夜你在驿馆待了那般久,张家小娘子是如何说的?
我就没见到张家小娘子。”薛白实话实说。
“张家到底要如何交代,薛郎好歹问一问,若是要补偿……
明府。”薛白不得不提醒道:“明府竟觉得张家缺什么补偿吗?”
“是,是。”
吕令皓受了下属这口气,因他想把薛白补偿给张家。
毕竟,那长安公卿在曲江宴上没能捉成的女婿,如今到了他的一亩三分地。这就好比扬州的花魁以往再出风头,行路到偃师被劫了,也只能在他榻上曲意承呈。
张去逸在长安,也只是圣人表亲。吕令皓在偃师,却是一县之主。
“我们偃师,能摆平此事的只有薛郎你了。不看我这县令的面子,好歹顾念偃师百姓,回头事情闹大了,受苦的又是谁?
“与百姓何干?平息了此事,还能免了今年的租庸调与和来不成?”
吕令皓明白,薛白不愿让高崇带着李三儿去催缴,相当于明面上夺了县尉之权。
这个让步还是要给的。
“虽不能免……这样,本县出面,让各家再捐一些。等事情平息了,薛郎再带着差役去征税不迟。
“我昨夜与张家管事聊了聊。”薛白一得好处当即给了回应,道:“张家肯定得要有交代,绝不肯大事化小,否则,面子下不来。”
“懂,应该的。”
吕令皓做了大让步,不想,等了一会就这一句,只好再问道:“张家要如何?
薛白犹豫着,反过来问道:“明府与郭万金关系如何?
“何意?要拿郭万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