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在帷幕外窸窸窣窣穿好衣服,退了出去。
杨玉瑶笑了笑,知这婢女与薛白都是懂分寸的,彼此间从不眉来眼去。
“你可知长安城又出了事,今日御宴恐又不太平。”
“听闻了。”薛白道:“他们斗来斗去的,看着也烦。”
“此事与你无关吧?”
“我近来安分守己,不掺和这些。”
“真乖。”
杨玉瑶笑着侧过身,伸手捏他的下巴。
“不过。”薛白道:“我与你说过我的身份,我近来查了此事,得到一样东西。”
“在哪?”
“怀里。”
杨玉瑶伸手去掏,不一会儿,掏出一张身契来,看了一会,不由笑起来。
“嗯?”
“竟真是薛平昭?与我的辈份可一下矮了两辈呢。”杨玉瑶一只手指按在自己唇下,表情似觉很有趣。
“不一定是,我查过,既无生母,又无家状,再看这名字,更可能是薛锈收养的孤儿……”
薛白任她为自己解衣,他则坦诚相告,赤诚相见,将真相说了。
末了,他将她柔腻的身躯拥入怀中。
“我早晚怕是要被坐定是逆贼之后,希望不会连累你。”
“连累不了我,我说过,我保护你。”
此前说这事,薛白只是打个招呼,如今却是证据都已出来了。杨玉瑶想了想,决定做些什么,防患于未然,将祸事的苗头直接掐掉。
她不怕出手帮忙,只怕他一直瞒着她,或事到临头才引发,到时想帮也帮不了。这般一想,愈发喜欢他的坦诚。
杨玉瑶道:“就在今夜的中秋宴上,我替你将此事解决了,如何?”
“能解决?”
“简单,我们早些去,我与玉环说一声。”
“你罩我?”
杨玉瑶竟是听懂了这句话的双关之意,偏是目光看去,他还是一脸认真坦诚。
她不由动了情。
“嗯,姐姐罩你……”
***
太阳一点点西偏。
兴庆宫内,宫人们还在忙碌地筹备着晚上的御宴。
各个臣子也在做着准备。
道政坊,安禄山便在准备着他今夜要献上的中秋礼,手里正查看着一个鎏金翼鹿凤鸟纹银盒。
银盒上的凤鸟乃是皇后的象征,这是他准备献给杨贵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