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外,闻讯赶来的杜五郎一脸焦急。
他拽着袍襟奔跑着,不时招呼身后的数十名国子监同袍。
“快!”
他必须得早一些救出薛白,否则这次薛白就会独自落入大理寺狱了。
终于,他气喘吁吁登上台阶,前方却有一队守卫执戟而拦。
“尔等欲造反不成?!”有官员大步而出,喝道:“敢在大理寺门前闹事?还不退下!”
“我们是人证。”杜五郎喊道:“我们来为薛白作证!”
“荒唐,人证由大理寺召唤,岂有擅自闯入之理?”
话音未落,却有一人从杜五郎身后窜出,指着那官员的鼻子骂道:“你知我阿爷是谁?!”
“我管你阿爷是谁……”
“好大的口气,我就是他阿爷!”
忽然,一声喝骂响起。
杜五郎回头看去,只见是杨钊大步赶来,一身浅红色官袍披在身上,竟是穿出了紫袍大员的气派。
今日,杜五郎就是在杨宅作客,正在贺喜杨暄通过岁试往后必“鹏程万里”,忽得报朝廷要查岁考舞弊大案。
当时杜五郎与杨暄就赶到国子监召集同窗,而杨钊此时过来,竟是带了好几名红袍官员。
***
堂上,杜鸿渐已使人呈上更多的证据。
“诸公请看,这份帖经卷子,与诗赋、策问卷子,所用的墨不同。薛白所用的是松烟墨,有淡淡的香味;而这后两份卷子用的则是镇库墨,乃国子监供墨。故而我推测这两份卷子是国子监官吏代写的。诸公别急,我还有更多证据,我查了薛白在旬考时的卷子……”
“哪个小人?!”
忽听一声喝骂传来,堂外一片嘈杂。
杜鸿渐转过头看去,只见几个红袍官员抢过吏员手中的廷杖,直往这边扑来。
“韦公素有清名,岂容你等钻营小人构陷?!”
“国子监乃天子庠序,如何有舞弊之事?!”
“……”
喝骂声中,杜鸿渐眯眼看去,只见到一个高大英俊但一身呆气的生徒猛地向这边扑过来。
他认得他,是度支郎中杨钊的傻儿子杨暄,大字不识几个,也通过了国子监岁考……当然,国子监一直就是这样。
“尻!我舞弊?!”
“拦住他!”
“住手,公堂之上,不可放肆……”
“嘭!”
来不及了,猝不及防之下,杨暄竟是直接扑到杜鸿渐面前,挥起拳头,一拳击在其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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