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有这些,右相府马上就能肯定这是大罪,东宫马上就让房琯交代裴冕祸水东引……要么是反应过激了,要么是知道此事能牵扯出了不起的东西来。
杨洄凑上前,低声道:“看得出来吧?这几张纸,能要了你们这些人的命。”
“多亏了驸马。”薛白道:“但看字迹这不是原稿。”
“原稿萧隐之直接递上去了,岂会给裴冕?这是刑部誊抄的。”
“裴冕人呢?”
“我让两个心腹看着,堵在大理寺公房里。”
“嗯,如此就好,必能让驸马立一桩大功。”
杨洄微微冷笑,似有不信。
不一会儿,有人带着被蒙了眼的郑虔进了屋中。
薛白并不出去与郑虔相见,以免他对杨洄说谎话被揭穿了。
他把要问的在纸上写下,让杨洄的手下来问。
……
“你私撰国史,该不仅写了这些文稿吧?”
郑虔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警惕地问道:“你们是谁?”
过了一会。
“此案会牵连很多人,我们助你出大牢便是为避免此事,若不想害你的亲友,与我们直说。”
郑虔想了想,道:“确实不止这些,我还写了当年三庶人案的审讯过程,但在数年前已经烧掉了。”
“如何写的?”
“太宗废太子承乾,命诸大臣参审,事皆验明;武后与太子贤积怨之深,废太子乃依程序,派中书、门下堪验……唯圣人废太子,全凭一人专断,禁有司参与,三庶人妻族、舅族牵连甚广。”
“这些事你如何得知的?”
“有些是张曲江相告,有些是我伴天子左右亲眼所见。”
“文稿你烧了?”
“是。”
“为何烧了?”
“数年前便有好友提醒我,私撰国史或将落罪,我便烧了。”
“这好友是谁?”
郑虔道:“恕难相告。”
“你既烧了,为何有两份文稿落到刑部尚书的桌案上?”
“不知。”郑虔回忆着,缓缓道:“当年,有八十多篇文稿,我全部丢入火盆,本以为全烧尽了。”
“被人偷了?”
“也许吧,已是许多年前的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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