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那里的男孩的衣服,白姜有些印象。
这个男孩长得人高马大,穿着喜庆的大红色羽绒服,买了一大堆的炮仗。堂弟选得再多,跟他一比也算少了的。
他身边也围绕着不少孩子,想要分享他的炮仗一起玩儿,男孩不愿意,说他们都是穷鬼,几个小孩还吵了几句呢。
怎么伤得那么重,这就死了?
是啊,怎么这就死了?
一辆出租车在男孩飞出来的时候紧急刹车,好悬没有撞上他带来二次伤害。
司机着急忙慌下车查看,见男孩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忙掏手机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还蹲下小心地拍孩子的手臂,揭开盖在孩子脸上的围巾。
这一揭,就露出男孩额头上比海碗还大的一个缺口。
那缺口很大,眉毛以上的头骨横削掉了一大块,身体刚被翻过来,脑浆等脑内组织就哗啦啦往外淌,吓得出租车司机倒吸一口冷气,伸出手颤抖着探鼻息。
什么都探不到,死了!
出租车司机后退好几步:“死了!我可没撞到他,还好我没……”
“我过去看看。”白姜对堂弟说。
看见男孩额头上的伤,白姜第一反应是这伤是井盖砸的。
在爆炸声响起的瞬间,她隐约看见了一大块黑色的东西朝自己飞来,那东西大概就是井盖。她拉着堂弟及时趴下没有事,这个男孩子大概是被井盖砸中了。
旁边传来呻吟声,白姜看见了兆裕锦,他坐在地上揉着头,看起来伤势也不轻,好在人还活着。
“我的老天爷啊!灵灵!金宏!”
听见呼喊声,白姜收起眼中的若有所思,快速回到堂弟身边。她重新揽住堂弟调整表情,眼皮微垂露出几分惊慌不安,嘴角下撇显出低落的情绪,她揽着还一副神游天外模样的“堂弟”,作出听见呼唤惊喜的模样回头——
“妈妈!”
妈妈心疼地落泪,快奔上前来半跪下,一把抱住了白姜。
“灵灵你没事就好,吓死妈妈了!”
“我好害怕啊妈妈。”白姜哽咽出声,将头紧紧埋在妈妈的怀抱里。
妈妈的眼泪流到她脖子里,冰冰凉凉的,白姜哭泣着,耳朵压在妈妈胸口,淌着泪的眼睛里一片清明。
妈妈的胸膛,没有心跳声。
其他家人也赶到了,堂弟也被他的父母抱住安抚。
“我们听见爆炸声吓一跳,又看业主群里有人说有小孩玩炮竹炸了井盖,把我们吓死了!”
“还好你们没事,走走,我们回家去。”
家人们簇拥着白姜跟堂弟一起回小区,小区里有不少人问询赶来,着急地寻找自己在外面游玩的孩子。
有人找到了孩子,急切地将人拉住:“都说了别玩炮别玩炮!怎么说都不听,看看吧现在出事了!”
孩子就反驳:“我又没乱丢井盖里面啊!”
有人大声喊孩子的名字,得不到回应着急得不行,慌忙去发生爆炸的地方寻找。
回到家,妈妈帮白姜上药。白姜的手掌心在扑倒的时候磨破皮了,留了一些血。
妈妈的手也是冰冷的,白姜沉默地看着她细心温柔地给自己上药,脑海中不停分析着这个副本的情况,她隐约有了头绪,只是还需要更多线索来支撑。
“还疼不?”妈妈抬头问她。
“不疼了,妈妈,我没事了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