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铲子飞落到远处,司天玉粗重喘气,惊魂甫定。
“晓、小鹰哥?!”她差点就杀死了晓康哥!天啊她在做什么?!
她心惊、后怕、庆幸,心脏像在做跳楼机。
“小鹰哥,你有没有——”司天玉的话说到一半停下,她发现祝晓康一直保持着抬头的姿势和震惊的眼神。
心脏跳得发疼,司天玉的衣服被汗湿,怀疑的情绪再次席卷而来。
眼前的,真的还是晓康哥吗?
真想着,晓康哥的眼睛终于眨了一下,整个人像迟钝生锈的机器,在卡主之后重新启动,随后流畅顺滑到了极点。祝晓康关心又疑惑地看她:“小鱼,你怎么了?”
“……没什么。”司天玉有很多话要说,可一句都说不出来。她也算有经验,知道现在该做的是装作不知道异常,免得刺激了鬼,她得退到一边,观察鬼到底要做什么,从中找到出路。
司天玉捡起铲子重新蹲下了,心不在焉地重新挖坑。
花房大概是从出命案那一年就荒废了,所有花木死亡,土壤多年没人打理已经完全硬化,挖掘很费力气,挖出来的土跟干硬的沙子没什么区别。因为刚才挖出断手,现在司天玉警惕很多,每一下挖掘都提着心,她有预感自己会挖出更多断手、或者说身体其他部位。
果然,她继续往前挖,某一铲子下去后好像戳中了什么东西,她刚感知到铲子落地后奇怪的触感,一股液体冲她脸上扑来。
她只来得及看清那是红色,然后赶紧侧身避开。
“滋——”
她先看地上,果然那是红色的血。再回头看刚挖出来的坑,那里有一块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肉块,那里面大概有动脉血管,被铲子戳破后血液喷溅出来。
脸色发白,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铁锈味,司天玉为这接二连三出现的“新鲜”人体部位而心颤。
在这个别墅里,断手、奇怪身体内脏……果然是被分尸的庄笑生!
司天玉恨恨地用铲子继续铲这块内脏,更多血喷溅出来,那块心脏也被她砸得稀巴烂。
土壤都被染红了,司天玉用力一挖,将那块烂成泥巴的内脏铲出来。
“小鱼,你在干嘛?”
毫无预兆,祝晓康的声音响在耳边,司天玉一惊,这才发现在她右侧方的祝晓康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来到她身后,声音就在她身后!她警惕转身,手上紧紧捏着铲子。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难道,你刚才也遇见幻觉了?”
眼前的祝晓康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司天玉终于摆脱那种孤立无援的状态,她迫不及待要跟祝晓康分享自己的收获:“……这块奇怪的内脏!那个坑我还挖出了一只断手。”
祝晓康说:“我也挖出来一样东西,你跟我来。”
他挖的坑旁边放着一块脚掌。
“看来,也许陈海珠分尸庄笑生后,又将他的尸块埋到了花房的地里,最后她在外面的秋千架上吊自杀。”他分析着。
“如果庄笑生的尸体被埋在花房,为什么陈海玲说她杀害外甥的答案就在花房?虽然说她出轨姐夫……庄笑生就是她杀死外甥的原因?是庄笑生逼迫她杀的?”司天玉也在思索。
“不管怎么样,先把挖出来的东西都集中起来。我们继续挖。”
挖尸块对司天玉来说并不难,她见过比尸块恶心可怕得多的东西,甚至跟腐烂生蛆的尸体躺在一张床上过。但她还是觉得不适,这些尸块……委实太过新鲜了。
新鲜得好像刚砍下来就埋进了地里。
两人挥汗如雨,终于将整个花房都掘了一遍,挖出了数不清的尸块。
新鲜的尸块被堆在一边,在阳光下散发着浓郁的铁锈味。
“我们把它们拼起来吧,也许拼起来后线索就会出现。”祝晓康说。
两人忍着恶心,将尸块拼起来,发现除了头颅,这具尸体已经很完整了。
“头呢?”司天回头看一眼被翻得底朝天的花房,确定没有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