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瞻停顿的间隙,沈棠宁拼尽全力,打了谢瞻一巴掌。
“啪”的一记重响。
霎时,全场寂静。
谢瞻一愣,虎口松开。
车夫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又连滚带爬躲到杨氏和?沈棠宁的身后。
沈棠宁担心车夫被谢瞻打出什?么事儿?来,摘下耳上的珍珠耳铛递到他的手里。
“多谢大?哥载我和?杨大?嫂回来,是我的错,让你?遭受了无妄之灾,这是误会!这些首饰还请你?拿去,也能卖几两银子,权当是我给你?的补偿,望你?千万不要计较我夫君的无心之过。”
说到此处,沈棠宁指了指自己的头,歉疚道:“他脑子从小就?不好使,一发疯就?要打人,你?别往心里去。”
只见这车夫是鼻青脸肿,嘴歪眼斜,早被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哪里还敢去计较谢瞻是真疯还是假傻,哆哆嗦嗦拿了沈棠宁的首饰便爬上了马车。
生怕晚一步谢瞻再来揍他,驾着马车逃命也似的飞跑了。
“都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杨氏把人群都驱散了,赶紧搀扶着沈棠宁进了屋,把她扶到床上躺下。
离开时,谢瞻也从门口走了进来。
刚谢瞻那股打人的凶狠阴冷劲儿?,可谓命也不要似的,常言道不怕硬的,就?怕横的,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光是看着杨氏心里都犯憷,躲了他老?远道:“二郎,那个夫妻俩,呃……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千万别再动手了!”
说罢也不敢多耽,飞快地走了。
谢瞻掩好门,慢吞吞挪到床边。
沈棠宁盖着被子,背对?谢瞻而躺。
谢瞻也知道自己是闯了祸。
其实当他看见沈棠宁一瘸一拐,虚弱地被杨氏搀扶进屋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是他关心则乱,误以为车夫欺负了沈棠宁,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当着她的面把那车夫狠揍了一顿。
没错,他只觉得自己当着沈棠宁的面发疯,惹得她生气这事儿?自己做错了。
即便是现在,他心里依旧觉得那个车夫欠揍,若不是沈棠宁阻拦,他定要将那车夫两只手都打断,再也做不出那等下作之举。
谢瞻打了桶井水,倒进锅里,给沈棠宁生火烧水喝。
沈棠宁没来之前,谢瞻日子过得十分糊弄,称得上是得过且过。
喝冷水,睡冷炕,有饭就?吃一口,没饭就?饿着,有一天混一天的活。
可是沈棠宁不同,他不能叫她喝冷水。
水很?快温热了,他用舀子舀出一碗,端到屋里。
“渴吗?”
他问?,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和?悻悻然。
沈棠宁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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