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的这些叉烧肉,很快就送到了各个宅院中。
陈国公和薛乔一份,陈司时和贺绮萍一份,陈司靖和长公主一份,还要给陈司悬和自己留一份。至于陈司澜她们,隔得其实算不上很近,这叉烧送过去只怕冷了便不好吃,宋墨玉便没送。
国公府正厅。
一大早,陈司靖便带着牧昭过来拜见长辈,给陈国公和薛乔奉茶。
牧昭果然如传闻中所说,虽得太后圣上宠爱,却有着先天不足的毛病。面容生得很美,面色却十分苍白,若非唇上抹了红色的口脂,只怕会白到有些吓人。就连这身形看着也弱不禁风。
陈司靖是武将,常年在军中摸爬滚打,锻炼得十分威猛健壮。如今和娇小玲珑的牧昭站在一块,两人好似一个是狼一个是羊,悬殊极大。
陈国公面目严肃,嘱咐了儿子许多话。陈司靖心想,这话听着好生耳熟,大哥成亲那年父亲大约也是这么说的。无非就是如今成家立业,脾气要收敛,多顾家云云。
薛乔则不管儿媳是什么身份,只要进门了都一视同仁。她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只嵌绿松石象牙如意簪给牧昭簪上:“公主,这是我出嫁时,我母亲亲手为我簪上的,取的是平安如意的意头,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只愿你们小夫妻能够心意相通,感情和顺。阿靖是个莽夫,平素若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只管来寻我,我定为你出气。”
牧昭淡淡地笑了笑,谢过薛乔的好意。
两人离去时,正看到有婢女带着食盒过来。
“三公子,公主殿下。”婢女站立在一旁。
“这是何物?”陈司靖问道。
婢女便把这脆皮叉烧肉的由来说了一通,又道:“您和公主殿下那份,宋姑娘已经着人送到将军府上了。”
“好。”陈司靖笑笑,“等你回去给阿悬还有宋姑娘传个话,明天请他们去我那玩。”
“是。”婢女应道。
陈司靖和牧昭虽已是夫妻,两人话却很少。
陈司靖以为牧昭性情冷淡,不愿搭理他。他也不强求。总归如今已经成婚了,就算两人没法伉俪情深,他也会把人好好奉在宅院中当做唯一的妻子对待。
牧昭也以为陈司靖天生话少且不爱笑,自己贵为公主自然不可能主动开口。
是以别人以为应当风花雪月的洞房花烛,这两人撤下帘幕,各盖一床被子睡觉,竟是一句话都没说过。
但显然,现在陈司靖很高兴,高兴到主动开口跟牧昭说话:“我弟妹的手艺整个大俞朝都是数一数二,我们这便回去,不然冷了怕是不好吃了。”
“弟妹?”牧昭知道陈司靖行三,底下只有一个弟弟。可陈司悬分明还未成亲,也没听说定了哪家的姑娘。
“怪我嘴快。是阿悬中意的姑娘,想来喜事也就是这两年。”陈司靖边说边走在前头。
牧昭发觉,陈司靖有刻意放慢步子。他知道自己体弱走不了那么快。
牧昭原本觉得身体疲惫懒得开口,因着这一个小发现,她接上陈司靖的话题:“想来一定是位不错的姑娘,可是玉京中人?”
或许是因为起了这个话头,出国公府的这一路,两人竟然说了许多话。
只是后来陈司靖发觉牧昭有些气促后,他简短地结束了对话。气氛陡然又变得沉默起来。
等走到国公府门口,两人发现陈司悬居然在门口站着,不知道在等谁。
“三哥,三嫂。”陈司悬笑眯眯喊道。
“你怎么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陈司靖走过来。
陈司悬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可躲着点吧,我怕顾辞等会就冲过来找你麻烦了。”
顾辞曾经也在陈家家塾里上过学,几人也曾有过一段要好的时候,只是后来各自有事忙就淡了联系。
“……”陈司靖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不在宫里当差,好端端来找我晦气作甚?”
牧昭虽然没说话,但眼睛却一亮。没有人能抵挡住八卦的魅力,即使她是长公主。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