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和桃红走出,以她们极好的耳力,听到了她们母子的对话,不由得相视一笑。
这表妹,还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朝云和桃红又买了同样的礼物去拜会三姨。
三姨倒是没有那么多计较,一听说是朝云来拜见她,喜形于色,赶紧拉起身边正在撒娇的少年,“你表姐来了,快,咱们去前厅见她!”
少年便是三姨闻如韵的独子俪永寿了。听闻表姐来了,愣怔一下,“是被周驸马和离的那个表姐?”
“对,不过,你在她面前一定不要提和离二字。”
少年点点头,“母亲放心,孩儿自有分寸。”
闻如韵就喜欢自己的儿子,乖巧懂事,越看越爱。
闻如韵拉着俪永寿在大厅外等候,朝云看见三姨,便像看见自己母亲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心酸。
三姨和母亲长得很像,脾气也投,小时候经常上将军府找母亲玩儿。因此,朝云见到三姨,便如见到母亲一般,纳头便拜,行的是跪拜大礼。
“甥女朝云见过三姨!”
闻如韵眼睛潮,赶紧扶起朝云,揽住她的肩膀左看右看,“我儿,已经长这么大了,最后见你的时候,你还这么点儿。”
闻如韵比划着朝云六七岁时的身高,“唉,一转眼比三姨还高了。”
“永寿,快来见过表姐!”
俪永寿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抖,看得朝云一窒。这么柔弱的少年,便是三姨的独子俪永寿了。
朝云忙道:“从没见过这个表弟,表姐也没给你准备礼物,下次我来时,专门给你买礼物啊,记得问姐姐要。”
“哈哈,甥女真是豪爽!走,里面请!”
一切比在二姨那里要好,朝云便放下浑身的刺和三姨交往。
娘俩谈话从朝云离京开始,一直聊到朝云从战场上回来,萧长烨受伤。
朝云聊到这里,拐了个弯儿,“三姨,我三姨夫有几年没回来了?”
“唉!他已经有三年没回了,不过,现在快回来述职了,能和我们一起过个团圆年。”
望着三姨高兴的面容,朝云真不想破坏她的兴致。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她是否还记得那个掉到护城河里淹死的书生?
“三姨,听说姨夫那边战场上要了一百多条绊马索,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战场上的事我不懂,但我知道,军事秘密不能泄露。甥女,你身为战场上的人,连这些都不懂吗?”
“甥女自然懂得,但我好奇,他要那么多绊马索干什么,而西山外绊倒萧帅的,也是战场上用的绊马索。这显然就是想暗害王爷的行为,要是查出是谁干的,可有灭顶之灾啊,所以甥女在担心您呐三姨。”
“甥女放心,你姨夫自有分寸,他并不是仗着军功和皇亲国戚身份胡作非为的人。”
朝云脸色一凛,正色道:“三姨,我并不是怀疑三姨夫,而是怕手下的人手脚不干净,连累了你们。”
“甥女放心,这次押解去北狄的军用物件,是从南疆回来述职的左丞相薛岩次子薛元喆。他没有胆量去暗害你们吧?”
“也未可知,总之,三姨小心就是。”
“不聊朝堂上的事了,不是我们女人所能掌控得了的。这就午时了,我吩咐厨房去多做几个好菜给你吃,看你瘦的,在外面的日子一定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