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芽子你想当……”洛洛指指天。
“不想,我只是想拿回原本属于我的身份和权益,即便是做一个闲散王爷也好。”芽子一提到身份就火冒三丈,只是良好的教养,让他不能随便骂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活的不明不白的、不清不楚。”芽子说。
“不敢露面,一露面就是无穷的追杀和无尽的逃亡。
不敢到城市去,甚至不敢到小城镇去。只能苟着,苟延残喘,苟且偷生。
生病了,受伤了。只能自己处理。处理不好,只能熬着。”芽子难过的说。
洛洛眼前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小男孩躺在一个无人的角落,佝偻着小小的身体,独自一个人默默舔舐着自己心灵的创伤。洛洛的心里也好难过。
“扛过去了,算命大。扛不过去,算倒霉。我的养母就是受伤后,不能去看病,活活病死的。”芽子红了眼眶。
“乖,不哭,不哭。”洛洛拿出手帕给芽子拭去泪水。
“整年追杀不断,不知哪一日就会生意外。这样的日子,我真是受够了!这样的我拿什么给你幸福!”芽子越说越激动,想到逃亡以来,过得颠沛流离的日子,哭得不能自已。
许久之后。芽子擦干眼泪,控制了一下情绪对洛洛说:“不好意思啊,自从逃亡以来我都没有哭过。可能压抑太久,一放松就控制不住了。”
芽子慢慢平复了一下情绪又问:“那,洛洛,你想我去争那个位置吗?如果你想,那我就争一争。”芽子又说。
“不想!我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想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出行有车。想种地就种地。想要经商就经商。想要当个美食家就当个美食家。想要出去游玩就出去游玩。这多好。”洛洛飞快的说。
“而这一切,我愿意用自己的劳动所得。不偷、不抢、不伤害他人利益。我不破坏社会安定,不危害他人健康,仅仅是想让自己过得自在一些而已。”洛洛绝对不要被那个位置拴住。
“你看你爹,看似位高权重。实则一辈子拴在那方天地,没有自由,不能随便出去游玩。每次出宫,要么偷偷摸摸,要么劳师动众。”芽子想了想被困在宫里的父亲,深有同感,点了点头。
“你看他,吃个东西,要先让人试菜,看到喜欢的食物也不敢多吃。一个菜只吃三筷子,就怕别人知道他的喜好投毒。那么多菜,端到桌上。大部分都是凉的。不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这样常年下去,非得胃病不可,我可不想。你爹有胃病吗?”洛洛仰头问。没办法,芽子比洛洛整整高了一头呢。
“应该有。我小时候,经常听他叫御医说胃不舒服。”芽子仔细回忆。
“你再看,穿衣服,也不能随便穿。整天要召见大臣,戴着那么重的帽子,穿着那么繁琐的衣服,要不是有专门的人负责他的衣服,光穿脱都老费劲了。脖子戴着那么重的饰。咦——,会不会得颈椎病?他脖子疼吗?”
“我看到母后常常给他揉脖子。”看着洛洛故意拉长声音,撇着嘴的样子,芽子忍俊不禁。
“你再看看他,走路得专门练。不能随便跑,不能随便跳。不然得被说轻佻不庄重。说是龙行虎步,实则是外八字。长时间那样走路,时间长了,形成习惯,都不会正常走了。”听得洛洛说的这样有趣。芽子不禁莞尔。
“娶媳妇,不能娶自己想要的,要娶个对国家安定有用的,要以国家大局为重。
而不想娶的,一个一个扎着脑袋削尖了也要送进来。
看着后宫佳丽无数,美女如云,左拥右抱。让人羡慕的不得了。
可实际上是一个一个都是蜘蛛精,想要吃唐僧肉,让人看到就想躲。”
芽子想到父皇每日绞尽脑汁躲避妃子的日子就忍不住想笑。
“皇宫那么大,每天去哪里睡觉,还有人管。想去喜欢的人那里睡,不行,得雨露均沾。还得翻牌,还有人专门记录,甚至同房还得有人看着。”
“咳咳,小姑娘不能这么说。”芽子提醒道。
“你看,连说个话,都不能不斯文,不能骂人,不能随便说脏话。坐行之间皆有规矩。”洛洛吐了吐舌头。
“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去上朝,还要累死累活的批改奏折,关键是还没有人工钱!活脱脱一个免费的长工啊!周围还有一大圈的人监督着,督促着,不好好干都不行。”
芽子回忆起,父皇生病的日子,书房里那厚厚的奏折,心有余悸。
“还要为百姓排忧解难。我们都是你的臣民呀!我们种地交税,经商交税,连进个城门都得交税。交了你还不管我们?管不管?当然是得管啦。管得好,理所应当,管不好,不称职,昏君。”
芽子眼前不由出现了一副画面,一群百姓围成一圈,拿手指着皇上,皇上瑟缩的躲在中间。大家喊着昏君,皇上缩得更紧了。
“还得为臣功们调解纠纷。今天,这家的小兔崽子打了那家的兔崽子了。明天,这家的纨绔抢了民女了……烦都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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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子仿佛又看到一群大臣堵在御书房门口哭哭啼啼,感觉身上凉嗖嗖的。
“这些还都好说。遇到旱灾、水灾这些灾荒,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掏钱赈灾。
可是那些蛀虫呀,贪官污吏呀,层层的拔毛呀!到了百姓手里就救不了几人了。”
芽子又想到逃亡途中,看到灾民个个骨瘦如柴,哀鸿遍野。顿时气愤填膺。
“有贪官,好,去查!查完了,杀!杀完了呢?还得找人补上。贪官哪能杀得完?得用的人又有几个?
得,开科考,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