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微微挑眉:“哦?她倒是动作迅。这一招若是成了,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瑾萱有些担忧地说:“娘娘,若大臣们真的施压,皇上会不会迁怒于后宫?毕竟这等于是后宫干涉前朝之事。”
皇后沉思片刻,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皇上如今为了沁昭容已与太后起了争执,他的心思实在难以捉摸。但不管如何,我们且先看看张妃此举的结果。若真能让皇上改变心意,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
太和殿,虞瑶身子越来越重,肚子大的都看不到脚尖。
产房以及所有女子生产所需的物品也准备好。
接生嬷嬷也已经找好,一共6个,都是禄喜精挑细选,经验丰富,身份背景也绝对干净。
当然,产房不可能设在太和殿。
而是设在太和殿后面不远的琼华殿,距离非常近,几步路就到了。
琼华殿原先一直关着,宽敞华丽,平常有宫女太监打扫管理,干净的很。
景帝上位后,并没有宫妃入住。
之所以没有人住,不是后妃不想住,而是没有谁有资格住进去。
原因么,就是离太和殿太近了,给谁住大家都会有意见。
现在景帝一句话,就被禄喜收拾出来,只等虞瑶生产,便可以挪过去那边。
以后也会作为她宫殿的新居所。
当然,虞瑶现在还是住在太和殿,并没有挪过去。
宫外,英国宫府。
张妃的父亲张翰,也就是英国公收到女儿的信件后,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仅关乎女儿在后宫的命运,更牵扯到朝堂与后宫的权力制衡。
连太后妹妹劝阻都无用,可见皇上是铁了心。
皇上若真当独宠,那他们的女儿在宫里该怎么办?
他赶忙在府中书房召集了几位与他交好且对祖宗规制极为尊崇的朝中重臣。
书房内,气氛凝重,烛火摇曳不定,映照在众人严肃的面容上。
“诸位大人,今陛下因一女子而乱后宫规制,此风不可长啊。”
英国公皱着眉头,声音低沉凝重。
众人纷纷点头,一位头花白的李大人说道:“英国公所言极是,后宫之乱,必殃及前朝。陛下此举已引起后宫诸多怨言,长此以往,人心惶惶,于江山社稷不利。”
于是,众人商议后决定,在朝堂上向皇上进谏。
朝堂之上,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
大臣们站得笔直,眼睛都不敢乱瞟,心里却各有盘算。
英国公率先出列,恭敬却又坚定地进谏:“陛下,沁昭容之事已扰后宫纲纪,陛下减少嫔妃请安、停敬事房日常递牌之举,恐后宫生乱,进而影响前朝安稳,还请陛下以祖宗规制为重,莫要因一人而乱后宫。”
景帝原本就因近日朝堂之事心烦,一听这话,龙颜大怒。
他从龙椅上猛地站起,眼神冰冷地扫视着众臣,那目光犹如实质的寒刀,让人不寒而栗。
“朕看你们今日这番进谏,倒是有趣。朕贵为天子,治理这天下,朕让百姓安居乐业,让边疆安稳无虞,朕在朝堂上的功绩,你们是都看不到吗?朕宠爱沁昭容,你们就一个个跳出来,说什么后宫规制。朕看你们哪是为了祖宗规制,怕不是为了你们自家女儿在后宫的那点小算盘吧?”
景帝走下台阶,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摆动。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大臣们的心尖上:
“朕能把朝堂治理得井井有条,朕的后宫,朕想宠谁就宠谁。朕宠爱沁昭容,她温柔聪慧,朕与她相伴甚是愉悦。你们倒好,打着祖宗的旗号,来指责朕的喜好。你们怎么不先看看自己的女儿,要是真有本事,还用得着你们在这儿瞎操心?”
景帝走到英国公面前,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朕看你,就是觉得朕宠爱沁昭容,挡了你女儿的路了吧?朕若是今天宠这个,明天宠那个,你们是不是就满意了?朕告诉你,朕不是那等被人随意摆布的君主。朕的心思,不是你们能揣测的,朕的决定,也不是你们能左右的。”
大臣们被景帝这一顿犀利的反驳说得面红耳赤,大气都不敢出。
景帝回到御书房后,心中的怒火依旧未消
他觉得这些大臣实在是太放肆,竟敢妄图干涉他的后宫之事,还打着祖宗规制的幌子。
他坐在御书房,眼神冰冷,沉思片刻后,唤来禄喜。
“禄喜,拟旨。张妃以下犯上,教唆其父联合大臣干涉朕的后宫之事,其心可诛。朕念及往日情分,将其贬为答应,即刻迁往偏远宫室居住,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景帝的声音冰冷无情,不容置疑。
他可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君王,别说本就大权在握,敢给他找麻烦,就得承受相应的代价。
禄喜心中一惊,他知道这道圣旨一下,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但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拟好圣旨,派人送往关雎宫。
关雎宫。
张妃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朝堂上的消息,她万万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一道圣旨。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娘娘,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芙蓉也吓得不知所措。
张妃伤心绝望,匍匐在榻上,哭得肝肠寸断:“表哥他竟然如此绝情,我只是想为自己争得一点立足之地,他却这般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