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太后听闻皇上先是不顾自身危险冲进火海救人,随后又把沁昭容带回太和殿居住,心中极为不满。
她坐在慈宁宫的软榻上,眼神中透着冷峻,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一下又一下,仿佛是在敲打着众人的心。
“去,把皇上给哀家叫来。”
太后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那宫女领命后匆匆离去。
太和殿,烛火摇曳,映照着一丝温情。
虞瑶和景帝二人半躺在榻上说话,那模样就像一对寻常夫妻般亲昵,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启禀皇上,慈宁宫来人了,说是太后娘娘有请。”
禄喜的声音从寝宫门口外传进来。
景帝面上划过一丝不耐和烦躁,却转瞬即逝,身为帝王,君命不可违,母命更不可违。
但很快便被柔情所替代。
他转头看向虞瑶,眼中满是不舍,“瑶儿,母后召见,朕需得前去一趟。你且安心休息,不必等朕,你先睡吧。”
虞瑶温柔一笑,轻轻点头:“皇上放心,臣妾自会照顾好自己。只是,太后娘娘那边……”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景帝握了握她的手,给予她安慰:“无碍,我自有分寸。你只需安心待产,其他事交给我。”
说罢,他起身整理衣袍,大步流星的走了。
慈宁宫内,气氛凝重。
太后端坐于上,面色不悦,显然对景帝的决定极为不满。
宫女们屏息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气氛凝重得仿若凝结的冰霜。
景帝踏入慈宁宫,扫见殿内气氛,也没有在意。
“儿臣给母后请安。”
礼数不失恭敬,却又透着几分随性自在。
太后见景帝前来,面色冷峻,直接切入正题:“渊儿,你不顾自身安危冲进火海救人,这本是仁德之举,哀家不多言。但你将沁昭容安置于太和殿,太和殿乃处理政务与休憩的重要之地,何时能让后宫嫔妃随意入住了?”
景帝轻轻一笑,“母后,沁昭容有孕在身,杏花宫毁于大火,儿臣怜她娇弱,又念着她腹中胎儿,这才将她安置在太和殿。儿臣不过是随心而为,想让她能有个舒适安心之处养胎罢了。”
太后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渊儿,你这随心可真是随性过了头。哀家还听说你下旨减少后宫嫔妃请安次数,又不让敬事房每日呈上绿头牌,这后宫的规矩难道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了?”
景帝一撩衣袍,便坐了下来,斜斜的躺着,“母后,儿臣这么做,不过是想图个自在。这后宫中的女子众多,每日请安,儿臣觉得繁琐。至于绿头牌,儿臣近来只想与沁昭容相伴,见了那些牌子只觉索然无味。”
太后冷哼一声:“你这风流性子何时能改?你之前与姝贵嫔也是亲密非常,那姝贵嫔几乎日日伴你左右,如今又独宠沁昭容,你这般朝三暮四,如何能让后宫安稳?”
景帝眼神看向太后,嘴角勾着一抹不羁的浅笑:
“母后,儿臣不过是在这后宫之中寻找真正合心意之人。与姝贵嫔的过往,不过是一场风流韵事,如今儿臣心中唯沁昭容一人。儿臣向往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像那空中自由翱翔的鸟儿,只愿栖息在一处。”
太后的脸色愈阴沉:“渊儿,你是皇帝,不是那寻常百姓。这三宫六院本就是祖宗定下的规制,是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固,你怎能因一己私情就随意破坏?”
若非实在不像话,她才懒得管他后宫的破事,别把她这把老骨头气死了。
景帝就好像没有看见太后阴沉的脸色,“母后,儿臣明白自己的身份,也知晓祖宗规矩。但儿臣在这规矩之中,也想追寻心中所求。儿臣愿在这宫廷之中,为自己的感情开辟出一片新天地,同时也会兼顾朝堂之事,不会让国家陷入动荡。”
太后气得站起身来:“皇上,你莫要以为这是小事。你的决定会让后宫众人不满,那些嫔妃背后的家族势力盘根错节,朝堂之上必然会因此引纷争。”
景帝也是坐起,直视太后的眼睛,眼神自信又风流:“母后,儿臣不怕这些。儿臣自会处理好各方关系,不会让朝堂因后宫之事而混乱。儿臣的感情,儿臣想要自己做主。”
太后怒不可遏,顺手拿起手边的茶杯就朝着景帝砸了过去,呵斥道:“皇帝,你真是被那女子迷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景帝闻言轻笑,眼疾手快,身子一侧,轻松地躲开了。
那茶杯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成几片,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景帝见太后被气得不轻,反而调笑起来:“母后,您瞧您这着急上火的模样,莫不是想早早生出皱纹来?虽说父皇已经驾崩,但儿臣可不想看到母后您这花容失色的样子…”
太后被他这没大没小的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抬手就想打他,却又停在半空。
语重心长的道:“渊儿,别忘记你的身份,你是一国之君,应该庄重。”
景帝闻言,正色不少,收起调笑的表情。
要是母后知道他把父皇的女人睡了,还怀孕了,甚至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指不定会更生气…
父皇估计也会气的恨不得把棺材板掀了…
他认真道:“母后,您这是何苦呢?儿臣不过是想追寻自己的真心罢了。”
母后总是这般古板,一点意思都没有,怪不得年轻时不得父皇宠。
太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半句不信他的鬼话,冷哼道:“真心?你是从哀家肚子里爬出来的,什么样哀家岂会不知,你的真心能维持三个月就不错了。”
景帝心中无语,为何都这般看他,他这回真的是认真的。
但也不想和母后多做解释,更不想再说这些无意义的话。
他向太后行了一礼:“母后,少操心儿臣的事,好好颐养天年比什么都要紧,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