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瑶随意地聊起了天,也没说什么,就是闲话家常,随便聊。
“公子可知,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人、妖、仙、魔,共存于世,各安天命。然世人多对妖类抱有偏见,视之为邪祟,不知公子对此有何看法?”
虞瑶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炯炯地望着苏瑾。
苏瑾闻言,神色微变,似乎未曾料到她会提及如此敏感的话题。
他沉吟片刻,道:“虞姑娘所言极是,世间万物确有灵性,但妖类常行不轨之事,危害人间,故世人避之不及。”
她轻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讽刺:“公子所言差矣,妖亦有善恶之分,岂能一概而论?再者,人心之恶,往往比妖更甚,公子可曾想过?”
苏瑾被她的话噎得一时语塞,他未曾料到这位看似温婉的女子,竟有如此犀利的见解。
他轻叹一口气,道:“虞姑娘言之有理,是苏某狭隘了。但世人偏见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可改。”
虞瑶嗤笑:“世人偏见,确难轻易改变,但正因如此,才更需有人站出来,以理服人,以情动人,逐步消除偏见。公子才华横溢,若能以笔为剑,书写人妖共存之美好愿景,定能影响世人观念。”
苏瑾闻言,心中震撼不已,妖就是妖,怎么可能与人类共存?
还要自己以笔为剑,书写人妖共存之美好愿景,这姑娘莫不是脑子有病?
虽然这般想,但却没有说出来。
反而眼中满是敬佩:“虞姑娘一番话,令苏某茅塞顿开,只是苏某一介穷书生,怕是有心无力。”
虞瑶心中冷笑,话说的好听,但内心怕是极为不屑吧,更或是,在暗骂她脑子有病之类的话。
她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在试探下去。
很快告辞离开。
她望着苏瑾家把黄的土胚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也没有走远,而是去了苏家村后山。
夜幕低垂,月光稀薄。
虞瑶闭目凝神,双手轻结法印,口中默念咒语。
片刻之后,林间微风骤起,带起一阵阵阴冷的漩涡,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苏瑾,前世你负她情深,今生就让你尝尽人间冷暖吧。”
她轻启朱唇,指尖微动,一缕妖力悄然无声地缠绕上了苏瑾的命运之线。
它们如同无形的枷锁,渐渐收紧,预示着苏瑾未来之路将布满荆棘。
次日清晨,苏瑾醒来,却觉头昏脑胀,四肢无力,仿佛一夜之间耗尽了所有精力。
他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熬夜抄书所致。
想着昨晚终于把书全部抄完,便强撑着身子前往古洛镇,准备把抄好的书交给书肆,好换些银钱来。
洗漱一番,随便吃点东西,便背着书框出门。
晨光初破,本应是清新宜人的时刻。
但不知为何,原本干爽的土路,竟在一夜之间变得泥泞不堪,仿佛被雨水浸泡过。
“昨晚明明没下雨啊?”
苏瑾皱眉嘀咕,踉跄几步,鞋袜尽湿。
低头看了一眼,嫌弃的皱眉,低声咒骂起来:“真是晦气。”
他边抱怨边小心翼翼地挑选着较为干燥的地方行走,却怎奈泥泞如影随形,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好不容易到了古洛镇,这里倒是没有泥巴路,而是换成清爽干净的石板路。
苏瑾正欲松一口气,忽闻前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惊呼。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老农驾着满载粪桶的驴车疾驰而来。
明明驾的挺稳的,但不知为何,路过他的时候,失去了控制。
苏瑾眉心跳跳,连忙闪躲。
却终究慢了一步。
“哎哟!”伴随着老农的一声惊呼,驴车猛地一歪,一桶粪便不偏不倚地倒了下来。
如同黑色的瀑布,精准无误地浇在了苏瑾的头上、身上,瞬间将他从头到脚染成了“粪人。”
农夫没事,可苏瑾就倒霉了,被粪便浇了个通透,浑身臭烘烘的,把他整个人恶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