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忽然被人摸了摸,姜晩容对上扶苏那似乎带着宠溺的微笑,忽然脸上一红。
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她赶紧紧紧拽着毯子,又连头都缩到了那宽大的毯子里,才松了口气。
可是心却跳的更快了。
此时,她听着扶苏打开窗户,对着门外之人说道:
“赶紧去熬红糖姜汤水来,要多放些姜驱寒。
还有赶紧派人入宫,把御医请来,半刻都不得耽误。”
“是!”
“公子,你不必那么麻烦的,我没事请什么御医呀?”
姜晚容缩在毯子里
闷声闷气的说着话,结果绒毛毯子却很快就被人扒开了,给她露出个脑袋来。
扶苏坐在她面前,温声如玉面带担忧:
“不行,那毒药既然能毒死鱼,你切不敢疏忽大意。
外面的郎中我不放心,还是赶紧让御医过来给你好好看看为好。
而且你又落了水,冬日这么凉,得喝点汤药暖暖。”
“哎呀公子,我真的没事,你看我这不生龙活虎的吗?”
姜晚容说了这话就要立刻往床下跳当场证明自己活蹦乱跳,可是她才刚刚跳下床就被扶苏一把捞起来,又抱回了床上围在了绒毛毯子里:
“你快好好坐回床上,不要乱动,万一毒素扩散了怎么办?”
见着扶苏此时眉头紧皱的模样,姜晚容索性咬了咬牙,直接交代了:
“公子,你忘了我可是有座海外仙山的?我有解毒的灵珠,还有能在水下呼吸的神器。
所以不管是什么毒药我都不怕的。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有人如此关心自己,除了她的身份来历,姜晚容也不想对他再隐瞒什么了。
扶苏神色一怔,随后松下了一口气来,他再次抬手,摸了摸姜晚容的额头:
“你当真没事?”
“当然了,你看我这声音洪亮,还能唱一首青藏高原,啊不,黄土高坡呢。”
姜晚容拍了拍自己胸口,证明自己的确身强体健还能胸口碎大石之后,也不忘赶紧说明正事:
“公子,您今天也看见了。
胡亥今年只有十岁
,就已经能冲着我偷偷下药了。倘若等他长大,万一碰到不顺心之事,哪怕是自己的亲人,恐怕也能下得去手。
正所谓管中窥豹,一叶知秋,公子您是谦谦君子光明磊落,可却一定要小心阴谋诡计,身后小人啊。”
她折腾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警示。
也不知道扶苏听进去了没有?
姜晚容说完,便看着扶苏忽然将手收回,竟是忽然就怔了许久都没说话。
“公子?
公子?”
扶苏一直没有开口,姜晚容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却乍然间就被扶苏紧紧将手腕握住,任凭她怎么抽都抽不回来。
只见扶苏脸色变了又变,声音中都压着一股她从未听过的奇怪语气:
“你宁愿这样做,也不用我给你的玉佩么?
姜晩容,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对上扶苏锋锐的目光,姜晚容是觉得有些心虚。
也是恰好就撞到了扶苏,让扶苏刚才差点以为她要出事了,又着急又生气,心绪肯定有起伏不满。
姜晩容低着头,乖乖认错:
“公子,事急从权,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您先把手松开吧。”
姜晚容抽了抽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抬头间就对上扶苏带着些冷凝的神色。
他还从未这般对自己严肃过。
不知为何,被这样看着,姜晩容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公子,你又凭什么这么问我呢?
在皇家人的眼里,我不过是个庶民,一个开心了就逗两下,
不开心说杀就杀的平民而已。我做什么事,不都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