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若是不一次性让阮姑娘死心,以后还会再来多加纠缠的。”
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穆黛瑶终于看腻了,她打了个哈欠,伸手戳了戳纪执徐的手臂,懒洋洋地说道:“相公你还是快点解决这件事,我要先去灶房看看知秋做的晚饭了。”
“等等,瑶娘你还是在这里待着吧,”纪执徐一把拉住了穆黛瑶的手臂,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真不想又被说成跟阮姑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解释起来既费口舌,又费时间。”
“往日里你的伶牙俐齿都去了哪里,怎么还解释不清了?”
穆黛瑶没好气地白了纪执徐一眼,本来是想一走了之的,但是到底还是不忍心,拔高了嗓门对着前头那尊大花瓶喊了一声:“童童,你要是再躲在里头不出面,今晚可就只能吃你知秋姑姑做的饭了。”
“童童不吃知秋姑姑做的饭!肯定不好吃!”
话音刚落,大花瓶后头突然间钻出来了一个人影,正是纪乐童。
她像是被穆黛瑶说的话给吓到了,两条小小的腿儿一迈,就直奔穆黛瑶而来,一下就扑到了她的腿边去,抬起头乖巧地看着她,伸出手要抱抱。
“娘亲,童童出来了!”
穆黛瑶有些宠溺地笑了笑,弯下腰把纪乐童一把抱了起来,说道:“舍得出来了?一直躲在花瓶后面干嘛呀?”
还没等纪乐童回答,阮含彤就已经震惊地睁大了双眼,她怎么都没想到前厅除了她自己和纪执徐之外,居然还有另一个人躲在这里!
阮含彤惊得脱口而出:“纪乐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这里呀,”纪乐童趴在穆黛瑶的肩头上,一脸疑惑地反问道:“彤姐姐你没看到我在吗?”
这话问得阮含彤愣了一下,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进来的时候还真的没注意到大花瓶后有躲着一个人。
她扭头看向了那个足足有一人高的大花瓶,后头就算是躲着一个成年人都绰绰有余,更别提是纪乐童这么小的一个孩童。
更何况阮含彤早些时候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让纪知秋一定要把纪家其他人都给支走,反正不过就是几个小兔崽子,一点也不难做。
怎么还会漏了一个最小的小兔崽子进来!
“我,我倒是不知道童童你喜欢躲在角落里不出声呢。”
阮含彤虽然内心一阵慌乱,但是面上却是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眼珠子一转,迅速找到了理由搪塞过去,甚至还话里有话地带着嘲讽。
“我本来是想出来的,可是我看到彤姐姐你给爹爹的茶水里加了东西,我害怕,就不敢出声了。”
闻言,纪乐童下意识地往穆黛瑶的怀里躲了躲,然后才敢开口说道。
“加了什么东西?”
在纪乐童口中听到这句话,就连穆黛瑶都有些意想不到,她本以为只是阮含彤一时头脑发热缠上了纪执徐,没想到她居然想出了往人茶水里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童童你别胡说啊,你想想看,你在花瓶后头离得那么远,肯定是看错了,更何况,我为什么要往你爹爹茶水里头加东西呢?”
阮含彤被纪乐童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吓得脸色一白,她也没想到自己做得那么隐蔽还能被发现,只能赶紧矢口否认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童童的眼睛又不瞎,为什么会看错?”
这以后可是举人的娘子
见自己说的话被阮含彤给否认了,纪乐童顿时就不开心了,她委屈巴巴地说道,转头就在穆黛瑶的耳边扁着嘴嘀咕了一句:“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还说我看错了,哼。”
这句话的声调不高不低的,刚好能够被纪执徐听得一清二楚。
“你在我的茶水里加了什么东西?”
纪执徐脸上的神色变得十分阴沉,原本看向阮含彤的眼底只是不耐,现在多了几分杀气。
还没等阮含彤想到什么好的借口出来,穆黛瑶也皱了皱眉,抬眸淡淡地瞥了一眼脸上明显开始慌乱起来的阮含彤,略带嘲讽地问道:“这就是阮姑娘口中所谓的我相公对你又摸又抱?那阮姑娘你又在我相公的茶水里下了什么药?”
“我,我没有!”
等到了这个时候纪执徐都没有任何药效发作的样子,阮含彤的心里也已经知道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咬了咬唇,眼里闪过了一抹恨意。
不过这样也好,她只要咬死了自己什么都没做,那除了纪乐童那个小兔崽子之外,就不会有任何证据证明她给纪执徐下了药!
况且一个小屁孩说的话,哪里能做得了数!
这个时候的纪执徐见阮含彤仍然嘴硬不肯承认,他眯了眯眼,冷笑了一声,伸出手指了指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湿透了的衣领,说道:“怪不得阮姑娘刚才会突然问我有没有感觉到浑身燥热,原来是因为这个。”
阮含彤这下是彻底傻眼了,她咬紧了牙关,带着怨气硬是挤出了声音来:“所以你根本就没喝那杯茶水!”
闻言,纪执徐只是冷着一张脸说道:“自然没有,不过阮姑娘,我想镇上总是会有厉害的郎中能够从我衣领上的茶渍闻出来里头到底是下了什么药,你说对吗?”
眼见自己的阴谋已经全部暴露了,阮含彤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握紧了拳头,脑筋飞速转动着,想要找个好办法能够让自己毫发无伤地脱身。
下一秒,就只听得阮含彤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哭着控诉起纪执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