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纪修凯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吃到嘴巴里的椒盐鱼虾都没有那么香了。
二弟真是个蠢货
因为早晨时候小韵才跟他说借给她的那条平安红绳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她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应该不会伤心吧,”纪修凯硬着头皮说道:“毕竟也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至于伤心的话更不至于了吧。”
他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最后在自己爹爹扫过来那冷冷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爹爹,我就不吃了,不然待会吃不下晚饭娘亲会伤心的。”
纪修凭抬眸瞥了一眼自己这个支支吾吾的二弟,故意将自己脖子上的平安红绳在爹爹面前显露了出来,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
纪修凯:“……”
论落井下石这一点,他只服他大哥一人。
一旁的纪修景看得目瞪口呆,眼神里都是崇拜。
原来话还可以这么说出来,不愧是他大哥!
“修凭从来不用我操心,”纪执徐伸手轻轻拍了拍纪修凭的肩膀,眼里浮现出淡淡的赞许,“是长兄的样子。”
说完这句话后,纪执徐便将已经被吃得一干二净的盘子拿起,走回了灶房。
“三妹的平安绳到底丢在了哪里?”
等到纪执徐走远了之后,纪修凭才抬眸看着自己的二弟,缓缓开口问道。
“我,我怎么知道啊大哥,”纪修凯眼睛四下乱撇,愣是不敢直视纪修凭的双眼,“你问我,这你还不如直接去问三妹呢。”
“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不是摆明了不相信我嘛!”
纪修凯梗着脖子死活不肯承认,但就是不敢跟他哥的目光相接触。
不愧是纪修凭,一下就看出来了纪修凯的心虚,他垂下眼帘,不再多问,而是拍了拍自己粘上了一些碎屑的衣裳,若有所思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天书塾里孩童落水的事情,八成跟三妹脱不开干系,二弟应该也是看见了,但是二弟选择了帮忙一同隐瞒。
如果那个孩童没出事还好,一旦出了事,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凶手的。
三妹这回属实是惹下了大麻烦了,纪修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三妹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在现场,会不会被人找上门来。
想到这一点,原本已经走出去一点距离的纪修凭又折返了回来,看着纪修凯,认真地问了一句:“三妹的平安绳到底是掉在了金鱼池里,还是被那个人拽在手里带走了,你知不知道?”
纪修凯闻言愣了一下,还真的努力回想了一下。
可是当时小韵慌里慌张的,也没有跟他说清楚,就一直强调她只是好奇跟人家玩一玩而已,没想到对方会掉到金鱼池里,让他赶紧想个办法帮帮自己。
至于平安手绳,小韵从头到尾都没有跟他提及过,要不是昨天下午小韵白着一张脸跟他借过去,他完全就不晓得她弄丢了平安手绳的事情。
现在想想,该不会真的像大哥说的那样,小韵的平安手绳被对方拽走了吧?!
“怎么会呢,那人都落水了,手绳肯定也掉到池里去了,怎么可能还拽在手里。”
纪修凯白着一张脸,语气不肯定地说道,只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近乎听不见了。
“如果你上学的时候不要总是逃课,下学后愿意多看点书,就能够知道当一个人意外落水的时候,手总是会不受控制地抓住一切自己能够抓住的东西的。”
纪修凭语气听上去平淡,眼底却有着淡淡的失望。
幸好纪修凯本身也是属于神经大条的,压根儿就没感觉出来他大哥对自己的失望之意。
“万一那个人他上课也没听呢,”纪修凯猛地一拍大腿,完全理解错了他大哥的意思,反而乐了一下,说道:“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就不知道要抓着绳子了!”
这话一出,顿时陷入了一种可疑的尴尬氛围里。
纪修凭转身就走,已经完全不想搭理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二弟了。
不翻个白眼是他对纪修凯最后的宽容。
“哎,大哥,你干嘛走,我说错什么了吗?大哥!”
“二哥,你就别喊了,”纪修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伸出手拉了拉纪修凯的袖子,脸上流露出了想吐槽又拼命忍了下去的神情,“二哥你有没有想过不受控制这种事情,是跟他上课听不听讲没关系的。”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他都不听课了,肯定不会知道这一点啊!”
毕竟纪修景的情绪控制能力还没有他大哥那么厉害,所以他很明显脸部表情微微一抽,咬了咬后槽牙,才没让自己情绪失控。
他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挫败地闭了上去,嘟囔了一句:“我去找大哥去了。”
话音刚落,还没等纪修凯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纪修景已经一溜烟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次日,当黑暗从天空慢慢褪去,该亮起来的地方都一点点亮了起来,朝霞镶嵌在地平线上,照得一切看上去都笼罩了一层朦朦的光。
穆黛瑶在床上睁开了眼,眼里都是困意,但是一想到今天是开张杂粮煎饼的第一天,顿时就逼着自己清醒了过来,从床上一个打挺跳了起来。
结果目光正正好地就落在了背对着自己正在换衣裳的男人身上。
男人正好微微弯腰套上裤子,刚好露出了他腰部的曲线。
肩宽腰细,到了后臀处又呈现出一种力量感,让穆黛瑶看了之后手有点痒痒的,想要上前去拍一拍,感受下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