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嘴巴怎么不干不净的?!”
纪知秋的火气一下就被点着了,只不过是碍于纪执徐还在院子里,她不敢叫骂得太大声,便只能指着穆黛瑶,咬牙切齿地骂到。
“比某些人手脚不干不净的要好,”穆黛瑶拿起自己要洗漱用的东西,挑了挑眉,看着纪知秋语气淡淡地说道:“你想在这家里住着我没意见,不过别想着再跟以前一样打我银子的主意,否则别说有没有嫁妆这一码事,就连你以后能不能找到一个夫家都会成问题。”
是他主动要帮她的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威胁我?你怎么敢威胁我!你隐瞒我兄长,私下花了那么大一笔银两去买一些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马匹,你要是给不了我兄长一个满意的解释,你以为你还能够待在这个家里吗?!”
见穆黛瑶说完话转身就想走的样子,纪知秋上前一步直接扯住了她手里的木桶,尖酸刻薄地骂道。
然而穆黛瑶完全不以为意,她的手抬起,搭在了纪知秋的手背上。
夜凉如水,她的手心要比这夜色还要更加凉上几分。
看着纪知秋,穆黛瑶嘴角微微上扬,轻启双唇,一字一句地说道。
“要说谁没办法在这个家里待下去的,呵,纪知秋,你好好想想,你兄长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一直纵容你到现在的,要是那个原因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话,你猜,这些年来的你的所作所为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话音刚落,纪知秋就像是触了电一般迅速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整个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穆黛瑶,张大了嘴又说不出话来,眼睛里满是惊恐。
“好好想想吧,我的小姑子。”
灶房门被穆黛瑶用脚带上,她扬长而去,只留下惊惧交加的纪知秋站在灶房里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怎么回事,当年的事情怎么会被这个女人知道的!
等到穆黛瑶洗漱完毕,躺回床上的时候,系统才发出了声音。
系统不是很明白,在穆黛瑶即将闭上双目休息的时候,它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了自己宿主一句:“宿主,为何你不直接告诉你相公你买下那批马匹的真正原因呢?”
“那要是他问我说怎么会知道走镖的人会来买马匹,我要怎么回答?”
“就说,唔,”系统想了想,没能想出一个好的解释理由,最终便接受了穆黛瑶的这个说法,承认道:“好像是这个道理,宿主果然考虑得周到。”
面对系统的夸奖,穆黛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她只是合上了双眼,让自己不要想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就比如纪执徐为什么不肯给自己信任,又比如自己那么失望到底是因为纪知秋没能受到处罚,还是因为两相对比下,纪执徐选择的是纪知秋,而不是自己。
有了希望才会失望,她该不会真的对那个男人产生了不该有的希冀之心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穆黛瑶愣是连觉都睡不着了。
往常一沾枕头就能睡着的她今夜算是彻底体验了一番失眠的滋味。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迷迷糊糊地好不容易盼到了天亮,穆黛瑶索性也不赖床了,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没想到正正好就跟躺在地上睡觉的纪执徐对上了眼。
纪执徐挑了挑眉,眼神里掠过了一抹笑意,颇有趣味地说了句:“早啊,瑶娘,没想到还能见到瑶娘这么活跃灵动的一面。”
穆黛瑶哪里能想到这个男人醒得这么早,她刚到嘴边的哈欠都被吓得咽了回去。
见纪执徐又重新唤回自己瑶娘,穆黛瑶心里微微得意,但是面上却是不显,有些傲气地昂起头,冷冷淡淡地应了句:“是吗?不过我可是有很多面的,昨夜知秋不也跟你说了吗?我可是个偷某人银子的家贼呢。”
“瑶娘,你说这话难免显得有些小心眼了。”
见状,纪执徐便故意打趣了她一句,也跟着起了身,穿上外裳。
“某人还好意思说我小心眼,要不要我重复一下他昨夜对我说的那些话呀?”
穆黛瑶站在床上,手从纪执徐的头上探出去把自己的外裳拿过来,故意擦过他的头发,然后还装模作样地说道:“用不用某人一匹马一匹马地骑上去教它们认主呀?那我倒是想看看你要怎么做到呢,这铁定很精彩。”
纪执徐的头发一下就被弄得乱七八糟了,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昨夜在气头下失去了些许理智,想了一整夜后他倒也想得通畅了,家里的银子本来就是交给瑶娘去打理的,再加上瑶娘也不曾苛待过他和孩子们的穿衣饮食,根本就不像知秋说得那么过分。
这般想来,纪执徐便有些后悔自己昨夜跟穆黛瑶之间的拌嘴行为了。
属实是幼稚得可笑,纪执徐越想越不得劲,都不是很想继续回忆下去了。
但是偏偏穆黛瑶又一直在身后嘟嘟囔囔,搞得纪执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行啊,那我这不就是起个早,准备给瑶娘你施展下我的驯马技巧吗?”
“什,什么技巧?”
穆黛瑶话说一半就给纪执徐的话给打断了,她眨巴着眼,脸上流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驯马技巧,我都准备好了,你呀,”纪执徐已经把衣服都穿好了,回身轻轻地敲了一下穆黛瑶的脑袋,软下了语气说道:“快穿好衣服,万一人家来了你还在屋里磨磨蹭蹭的,这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