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是相公你的错,只是知秋一时糊涂罢了,你也不要真的把她送去官府,毕竟这对于一个姑娘家还是不太好的。”
倒也不是穆黛瑶真的那么善良,愿意这么轻易就放过纪知秋。
只不过是因为系统也说了,即便把纪知秋送去官府,一不会坐牢,二也没办法把她的银两还回来,那又有何意义?
到时候还不是会回来家里闹腾,穆黛瑶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摸一摸自己的伤口,被纪执徐给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不可以碰!伤口都还没上好药呢,要是感染了怎么办!”
她并非心善
纪执徐皱起了眉头,很不同意穆黛瑶刚才的危险行为。
“我方才是因为在想些事情嘛,就没有注意了。”
见穆黛瑶讨好地对着自己吐了吐舌头,并且表示自己下次肯定注意后纪执徐这才放过了她。
“至于知秋,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应该为自己今日的行为负责任,瑶娘你也别再为她求情了,若是不给她惩罚,以后都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样的错误来。”
然而纪执徐却不肯这么放过纪知秋,他皱着眉头,语气冰冷地说道。
“我是担心知秋送去了衙门,对孩子们的名声也不好,毕竟是一家人,家丑不外扬嘛,而且孩子们以后若是要考取功名的话,他们的姑姑也不能有任何德行上的问题,对吗?”
话说到这里,大夫也刚好走了过来,穆黛瑶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用恳求的眼神望着纪执徐,想让他再多想想,不要太过冲动。
纪执徐垂下眼帘,盖住了自己眼底的复杂神色。
他知道瑶娘心善,可是却没想到纪知秋都把瑶娘的脸给划花了,甚至可能以后还会留下永远去不掉的伤疤,瑶娘还能因为记挂到孩子们的未来而选择默默忍受。
想到这,纪执徐心里泛起了莫名的酸涩感,让他抿了抿唇,将那种苦涩给努力压了下去。
“疼疼疼,大夫你下手轻点嘛,我怀疑我的脸都要被你扯下来了。”
穆黛瑶的吃痛声把纪执徐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不再胡思乱想,而是上前一步握住了穆黛瑶的手,不住地安慰道:“瑶娘你要是痛的话就掐我的手,会好受一点的!”
安慰完穆黛瑶后,纪执徐连忙又扭头跟大夫说道:“大夫,麻沸散不是喝下去了吗?怎么瑶娘还是疼得这么厉害,是不是药效还没起来啊,是不是要等药效起来后再处理伤口会好一点?”
“你让到一边去,别挡着我的光线了。”
大夫没好气地白了纪执徐一眼,用身子把他撞到了一边去,然后才怼了他一句道:“你当我是神医,还是当那麻沸散是神药?喝下去就能立马恢复健康?真是的,要知道现在这么担心,当时就不该让你娘子受伤!”
纪执徐也只能被大夫教育了一顿,愁眉苦脸的样子让穆黛瑶看得不禁失笑。
倒是缓解了她的一些疼痛,好受多了。
见这样有效,纪执徐也放心了不少,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从穆黛瑶流血后到现在第一次在他的脸上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如何,有感觉好一点吗?麻沸散的效用应该快起来了。”
大夫一边给穆黛瑶的脸上敷上药,一边语气关切地问道。
“好像是没有那么疼了,就是有点痒痒的,我有点想挠一挠。”
穆黛瑶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但是她搭在纪执徐手臂上的手指动了又动,就差直接上手去挠痒了。
“别乱动,”纪执徐眼疾手快地反手一下就按住了穆黛瑶的手,“你忘了刚才答应我什么了?”
“那相公你也答应我,一家人的事情不要闹到对簿公堂,好不好嘛?”
穆黛瑶趁机也提出了自己的请求,眨了眨眼睛,看向纪执徐的眼底有着令人不讨厌的狡黠。
“什么对簿公堂?”
大夫这时候也上好了药,听到穆黛瑶这么说,便多嘴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在跟我相公讨论今儿在古书上看到的一个案例,说是家里人犯的错,是不是应该闹到衙门里去。”
穆黛瑶笑眯眯地回答到,一边抬眸看着大夫的反应。
“哎,虽然大家都说家丑不外扬,但是呢,这家里人啊,还得分清亲疏,纪公子对吧?”
大夫虽然今日没有出门,但却不代表他外头一点儿事情都不清楚,所以当穆黛瑶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立马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来。
话音刚落,大夫便颇有意味地瞅了一眼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纪执徐,言尽至此,要是这个男人还不明白的话,那他就真的为纪夫人感到有些不值了。
“是,大夫你教育得对。”
过了好一会儿,纪执徐才淡淡地开口说道。
“那倒也不能这么对比,虽说亲疏有别,却也要看哪种选择最后会造成的影响最小才是最妥帖的。”
穆黛瑶生怕纪执徐改变主意,赶紧开口,甚至还伸出手跟纪执徐的大手相握住,迅速地眨巴着眼睛。
手心里一下传来了微微的温度,纪执徐原本蹙起的眉头也随之松开了。
“我知道了瑶娘,等回家了我们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好吗?”
纪执徐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总算松了下来,不再像最初那样坚定了。
见状,穆黛瑶也放心了,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系统实在是不明白,便在穆黛瑶脑海里问道:“宿主,你真的有必要做到这样吗?既然纪执徐都非常确定要将纪知秋送去衙门,为什么你又非要阻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