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阮姑娘现在被抓去官府里了,之后会怎么判?”
一路从镇上走回家里去的时候,穆黛瑶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她便转头随口问了纪执徐一句。
“那得看柳府的人准备怎么做了,不过据我所知,柳夫人的心地向来善良,加之她的爱女走丢一事已经让她很是心力交瘁,而涉及其中的侍女又在柳府伺候多年,估计······”
后面的话纪执徐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穆黛瑶也大致能够猜得中。
这一次怕是真能够让阮含彤给逃脱了去。
“即便如此,柳老爷也不会轻饶了她,想必还是会给些惩罚的,算了,小惩大诫,以后阮姑娘应该就不会总是来找我们麻烦了。”
穆黛瑶也不愿意多做纠缠,总不能因为苍蝇烦人她就要整日盯着那苍蝇不放吧,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这个时候纪家几个孩子也听得七七八八,也知道了他们往日很是亲近的彤姐姐在背地里捣什么鬼。
但是往日阮含彤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实在是太过于人畜无害,心思单纯,以至于这几个孩子都不太愿意相信彤姐姐会有故意害人之心。
除了纪修凭之外。
他从上次阮含彤假哭一事后,就对她产生了些许警戒之心,而这一次陷害事件也彻底证明了之前自己看到那个酷似阮含彤的身影的确就是她本人。
对于纪修凭而言,穆黛瑶并非是家里人,所以她被陷害了,甚至有可能背上人命官司都好,都与自己无关,可是偏生爹爹也在其中,万一到时候被一同牵扯进去了,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大哥,彤姐姐说不定真的不是故意的呢?万一是那个小红把罪名都推到彤姐姐身上呢?也是有可能的呀。”
走在纪修凭身旁的纪修景扯了扯自己长兄的衣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不管如何,都是一丘之貉,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吧。”
纪修凭也不愿意把话说得太绝,只是对自己四弟淡淡地提了一句。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以前彤姐姐对我们那么好,现在一有事,我们就离她远远的,村里人知道了会怎么议论我们呀?”
纪修景有些犹豫了,他知道自己长兄说的话不会有错,但是他的性子又不允许他做出任何会被他人背后非议的举止来。
“不管如何,彤姐姐被抓进去衙门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而且我想没多久,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村子里,你也不想要被大家在背后议论我们纪家的人跟一个压进衙门的罪人走得很近吧?”
这话说得已经很是直接,就看纪修景自己能不能理解了。
本来纪修凯就因为穆黛瑶松开自己的手选择去抱五妹而闷闷不乐了一路,他落在后头,结果倒是把长兄和四弟两人之间的对话都听了进去,他皱着眉头,故意唱反调地说道:“大哥,你这也太不讲义气了吧,平时彤姐姐对你也不差啊,你这种行为属实容易让人心寒。”
纪修凭淡淡地瞥了一眼自己这个二弟,明显就是看出来他此刻心里不爽正在到处找茬,便不怎么想搭理他:“那二弟你便多跟彤姐姐亲近吧,免得叫她心寒了。”
“我本来还以为二哥开始喜欢那个女人了呢,”纪修景用眼神示意了走在前头的穆黛瑶,然后小小声说道:“没想到二哥你还是喜欢彤姐姐多一点的。”
“我,我当然是喜欢彤姐姐了,又温柔又好看,还会给我们买糖葫芦吃,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纪修凯为了让穆黛瑶听到自己说的话,故意拔高了嗓门。
然而就算穆黛瑶听到了,也无动于衷,连头都懒得回一个。
她早就知道纪家这几个小兔崽子不是什么好货色,又怎么可能会把他们说的话放在心上呢。
“我觉得娘亲更好看,而且冰糖葫芦算什么,娘亲还会做更多好吃的呢。”
纪乐童才不想让别人这么说穆黛瑶呢,就算是自己亲二哥也不可以,所以她抱着穆黛瑶的脖子,扭过头来对着纪修凯一脸骄傲地说道。
“童童这可是把娘亲给夸上天了,这要是娘亲明日不给童童做一顿好吃的,那可是对不起童童的夸奖了呢。”
一面对纪乐童,穆黛瑶脸上的笑意便洋溢出来,她笑眯眯地回道,语气里听起来无比温柔。
见到穆黛瑶这幅对自己冷淡的样子,而五妹还帮着她说话,纪修凯心里的无名火烧得更加旺了一些,他也说不上来自己在生什么气,但就是一路上气鼓了脸,看什么都不顺眼。
纪执徐将这一幕收归眼底,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自己这个二子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果然还是得要瑶娘亲自出马收拾才能奏效。
走回到家里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幸好柳家家主早就命人给纪执徐他们一人带上了一个灯笼,提在手里烛火摇摇晃晃的倒也照亮了前路。
听自家的墙角八卦
大家都累得不行,随意洗漱了一下便各自回了房。
穆黛瑶脑袋刚一接触到枕头,就直接陷入了梦乡里。
而纪执徐是在穆黛瑶后头洗漱的,还顺带着收拾了一下,等到回屋子的时候就只见床榻上睡得正香的女子了。
月光从他身后推开的门照进了屋子里,推门时带起的风轻轻地吹动了一下桌子上还没熄灭的灯火。
许是这几日累得慌,穆黛瑶睡得不省人事,睡相也是十足的不老实。
一只雪白如玉的赤足露在了被子外,在红被子的映衬下更加白得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