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荆白不喜欢做这些无谓的目光,正要踏上石梯,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啊”地大喊了一声,向着石梯冲了过来!
&esp;&esp;荆白莫名其妙地回头看去,心道难道这人不敢独自登塔,想和他一起上去?
&esp;&esp;这人朝石阶的方向直扑过来,“砰”地一声重重撞到一堵看不见的屏障上,力道之大,头上都撞出血来!人群中一阵哗然:
&esp;&esp;“嚯,人是谁啊?”
&esp;&esp;“不知道哇,都进不去登塔区,那就还不到上去的时候呗!”
&esp;&esp;“艹,他还要撞,疯了吧!”
&esp;&esp;“哪天不疯几个,很奇怪么?”
&esp;&esp;他进不来还不死心,不停地撞着那道看不见的屏障。这人只有三十出头,穿着衬衫西裤,看着就是普通的上班族打扮,他一边疯魔地往上撞,一边喃喃说着什么,很快白衬衫上就斑斑点点地绽开了刺目的血色。
&esp;&esp;众人见势不好,连忙上去阻止,竟是用了三个身强体壮的男子才拖住他。即使如此,他还在地上不断挣扎,荆白看得眉头紧锁——这难道又是一个污染值超标的?
&esp;&esp;很快,有认识他的人领着一个年轻女人赶了过来,女人一见他满头血的样子,顿时瘫倒在地,扑在他身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你做什么呀,你撞死在这上面,难不成就能出去了?妞妞还在家等着我们呢!”
&esp;&esp;男人陷入了一种异样的狂热,他指着荆白身后的石阶,道:“只要从那爬上去,就能到第二层,就能见到妞妞了!”
&esp;&esp;女人的痛哭停止了,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恍惚地道:“你也去,你也去试试,多撞几下,说不定我们就能上去了!”
&esp;&esp;一阵沉默中,突然响起响亮的“啪”的一声,石破天惊般打破了寂静。这个体型娇小的女人重重扇了她丈夫一个耳光!
&esp;&esp;男人都傻了,脸都被她打偏过去,嘴角流血,一侧脸颊高高肿起。他呆呆的看着女人清秀的脸,像第一天认识她一样。
&esp;&esp;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平静地说:“侯继仁,你再这样下去,就等着像老王一样,被‘塔’当垃圾清理掉吧。我要回家,我的女儿在等我回去。我不会陪你在这发疯的。”
&esp;&esp;她说着,竟然缓缓起身,背对着男人走开了。
&esp;&esp;男人瘫在地上,眼神呆滞,也不知过了多久,居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地追了上去。
&esp;&esp;没过多久,一度为这场变故混乱起来的众人谈笑如常,地上只留下溅落的点滴血迹。塔里的人哪有怕这点血的,周遭很快恢复了欢声笑语。鼎沸人声中,一个人崩溃过的痕迹显得如此平淡,毫不稀奇。
&esp;&esp;看来在登塔区,这种忽然发疯的事并不少见。又或许,这些人想看的,正是这样的热闹。
&esp;&esp;荆白懒得再看,毫不留恋地转身,沿着石阶向上走去。
&esp;&esp;一踏上石阶,他便发现,喧闹的人声统统消失不见,除了眼前的石阶闪着微光,只有无边的寂静黑暗。
&esp;&esp;荆白的视线停在石阶上,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刚才的场景——那个男人想出塔想疯了,撞得血流满面,也想进到登塔区。但在场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知道,站在登塔区的荆白,是一个对塔外世界毫无记忆的人。
&esp;&esp;按照“塔”的说法,所有进入塔的,都是执念强烈的已逝之人。
&esp;&esp;但对荆白来说,这个筛选标准根本不合理——一个失忆的人,怎会有强烈到足以超脱死亡的执念?
&esp;&esp;除非让他失忆的地方不是塔外的世界,而是这里。这也能解释他的污染值为什么一来就高到爆表。
&esp;&esp;但如果上述条件成立,“塔”的说法就不再可信——如果如“塔”所说,登塔之路只能上不能下,只能去不能回,荆白又为什么会从试炼副本从头开始?
&esp;&esp;这座塔里困着的人,真的能活着出去吗?
&esp;&esp;丰收祭
&esp;&esp;石阶只有短短两层,每层九阶,荆白自觉只过了短短一瞬,就踏上了最后一层阶梯。等周围景象为之一变,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塔的第二层。
&esp;&esp;打眼看去,这个区域竟然也围了不少人,一见荆白出来,各色打量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esp;&esp;“嚯,这个长得真不错,绝对是我在塔里见过最帅的了!”
&esp;&esp;“得了吧,这才第二层,你才进过几个副本。”
&esp;&esp;“确实帅啊,塔外的明星我也没见过比他好看的。”
&esp;&esp;“得了,就第一层上来的小白脸,你们不会以为他有多强吧?”
&esp;&esp;“得嘞,这是我的菜。”
&esp;&esp;“别了,我有预感,他和你不对型号。”
&esp;&esp;这群人说话毫无忌惮,荆白听得眉头直皱,他对单个的人不感兴趣,聚集的人更让他心烦,眼见有人跃跃欲试,立刻掉头离开。
&esp;&esp;还没来得及走开几步远,他忽然站定,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牢牢抓住了一只即将碰到他后腰的手臂!
&esp;&esp;“啊痛痛痛痛!好痛!放手!”
&esp;&esp;荆白抬眼一看,这是个长相还算英俊的男人,染了一头黄毛,穿得五颜六色,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正拼命甩着手想从荆白手中挣脱。
&esp;&esp;荆白多看他一眼都嫌伤眼,冷冷道:“做什么?”
&esp;&esp;黄毛挣脱不成,立刻绽开一个油滑的笑容:“没什么,想跟帅哥你打个招呼。”他一边赔笑,一边偷偷伸腿想踢荆白,荆白岂会留情,手腕一转,一脚踢在他关节处。黄毛哪受得起这下,当即惨叫着跪倒在地。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