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宋普还不知道澹台熠那边发生的事儿,他正躺在庭院外面的贵妃椅上嗑瓜子,脚搁在膝盖上一翘一翘的,十分悠闲,见到澹台熠过来,才坐起来,给他让出了一块儿地方坐。
&esp;&esp;澹台熠一顿,坐到了他身边,垂眼看他,说:“宋卿过的真快活。”
&esp;&esp;他凑近了,宋普才发现他脸上沾着些红色的湿迹,“陛下你这脸是怎么了?”
&esp;&esp;“什么脸?”
&esp;&esp;宋普伸手擦掉了他脸上的红点,给他看,澹台熠说:“应该是恭王的血溅到孤身上了。“
&esp;&esp;宋普睁大了眼睛,“恭王怎么会……”
&esp;&esp;澹台熠便和他说起了方才的事情。
&esp;&esp;宋普:“……”
&esp;&esp;有点突然,他就问:“现在恭王怎么样了?”
&esp;&esp;澹台熠满不在乎地道:“据说是快死了,孤也不知道究竟如何。”
&esp;&esp;宋普看他不在乎的表情,便知道恭王这么搞也没让澹台熠心软。
&esp;&esp;宋普觉得恭王应该没那么容易挂,却还是被他这个操作搞迷惑了,他这是搞毛啊,以为他是小言女主吗,还搞挡剑这一套??
&esp;&esp;宋普目光落到澹台熠身上,小心翼翼地问:“恭王如此,陛下可会对他另眼相看?”
&esp;&esp;澹台熠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道:“孤为何要对他另眼相看,孤还怀疑刺客的来路与他有干系,他惯爱这一套。”
&esp;&esp;宋普一听,就感觉,澹台熠清醒过头了……不亏是他男人。
&esp;&esp;澹台熠开了这个口子,就忍不住话多了,“宋卿不知,这恭王从前就爱在先帝面前装模作样,如今先帝不在,便惯爱在孤面前装模作样,孤又不是先帝,还能给他什么脸面。”
&esp;&esp;宋普对他之前的事情好奇,从前不方便问,现在关系不一样了,总能问了吧,心里想着,便问了出来。
&esp;&esp;澹台熠听他问,又不大想说了,含糊地道:“那些破事,孤不乐意想。”
&esp;&esp;宋普便对他抱脖杀,缠着他说,必要时刻,还使出杀手锏,甜甜蜜蜜地喊澹台熠:“夫君~人家想知道嘛!”
&esp;&esp;澹台熠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他如今被他这缠缠绵绵的“夫君”二字,搅和的叫宋卿什么“卿卿”都觉得有些不中听,便又强行扭回来,继续称呼对方旧称,心里也要舒服一些。然而也是这般,宋卿便将这事儿当做是他的弱点一般,稍有不对,便拿这个来对付他。
&esp;&esp;扪心自问,宋卿的声音宛如林间潺潺流水从石头上流过,有一种很清新透彻的美感,小声说话的时候便显得更为动听,但一旦掐着嗓子“娇羞”起来,那种清新之感便被破坏了,这是对澹台熠耳朵的折磨。
&esp;&esp;宋普被捂住了嘴,便眨着那双黑眼睛看他,眼里融融笑意,带着些许的揶揄。
&esp;&esp;澹台熠有些气恼地道:“宋卿总是如此,孤怎么说都不听。”
&esp;&esp;又道:“孤与你说,你不要再作怪。”
&esp;&esp;说罢,便松开了宋普的嘴,抬脚上了贵妃椅,一把抱住了宋普,叫他坐到了自己腿上,然而才开了话匣子。
&esp;&esp;说起恭王的时候,也难免提起先帝。
&esp;&esp;因为澹台熠与宋普的关系已经不似以往,因为澹台熠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将从前的事情全盘托出的倾向,即使未全盘托出,也少不得透露一些从前不会透露的事情。
&esp;&esp;比如他对先帝的态度。
&esp;&esp;澹台熠总爱与先帝反着干,有他天生叛逆,不爱听人训斥的个性有关,他的个性太过强烈,以至于与先帝频频发生矛盾。
&esp;&esp;先帝要让他往东,他偏偏往西,这些还是小问题,当时澹台熠生母纯元皇后是还在世的,只是那时候身体已经不大好了,她也时常和先帝置气,她还健健康康的时候,这两人脾气都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都骄傲,若是吵起来,谁也不肯先低头,只是先帝气性更大,这种时候少不得要去与别的后妃游玩吃饭去气一气纯元皇后,当然纯元皇后似也不为所动似的,最后还是先帝耐不住先来低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