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宋普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滞住了,不过很快,他马上开口道:“陛下,这不好吧?臣喝过的甜汤怎敢入陛下之口?”
&esp;&esp;澹台熠笑了起来,说:“孤见宋卿喝得香甜,也觉得馋了。”
&esp;&esp;说罢,手掌朝上,轻轻勾起,态度不容拒绝。
&esp;&esp;宋普只好将甜汤递给了他,“陛下小心烫。”
&esp;&esp;澹台熠接过甜汤,曹喜赶紧从托盘又取了一个汤勺给他。
&esp;&esp;澹台熠说馋,也没有多喝,只喝了两口,便放下了,金眸微眯,笑道:“孤本以为这甜汤和之前并无差别,但宋卿这碗,似比孤喝过的甜汤都要甘甜清爽。”
&esp;&esp;宋普微愣,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有几分羞赧道:“陛下又说笑了。”
&esp;&esp;他捧回了那碗甜汤,安静地喝了起来。
&esp;&esp;而澹台熠也不作其他事,只撑着下巴静静地看他。
&esp;&esp;宋普顶着他的目光,硬着头皮将甜汤都喝完,才道:“臣喝完了,谢陛下赏赐,臣不胜感激。”
&esp;&esp;澹台熠道:“宋卿不若夜宿宫中,与孤继续讲后面的内容。”
&esp;&esp;宋普:“……”
&esp;&esp;澹台熠见他表情不对,微微蹙眉,“宋卿不愿?”
&esp;&esp;宋普道:“臣自然是万死不辞。”
&esp;&esp;澹台熠说:“宋卿张口死闭口死,孤听着晦气,以后不必再说。”
&esp;&esp;宋普顿了一下,改口道:“臣在所不辞。”
&esp;&esp;澹台熠笑了起来。
&esp;&esp;他长着一张昳丽的脸,其实脸部棱角分明,不会有人将他认成是女人,但这皮囊,比很多女人都要美丽,眼眸又是金色的,便有了格外加成,笑起来更有一种阳光绚丽之感,很是闪耀。
&esp;&esp;因为气氛适宜,宋普现在倒是敢直视澹台熠的脸了,即使心里都知道澹台熠长得好看,再次结结实实的面对他,眼底还是不免流露出惊艳之色来。
&esp;&esp;宋普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
&esp;&esp;澹台熠问:“宋卿可是眼睛疼?”
&esp;&esp;宋普真心实意地道:“臣是被陛下圣颜的万丈光芒刺伤了双目,陛下这般神武,不知又能有谁可以直视陛下圣颜。”
&esp;&esp;这话逗得澹台熠一直笑,连曹喜都能感觉到从澹台熠身上散发出来的愉悦,“孤给宋卿这个特例,宋卿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直视孤之圣颜,只是宋卿若要看,便好好看个清楚,将孤之圣颜牢牢刻在眼底才好。”
&esp;&esp;澹台熠其实是很霸道的,他真要宋普做什么的话,言语态度之间便会流露出那种不可拒绝的强硬,这种时候单是宋普的嘴炮,也很难扭转。
&esp;&esp;因而今晚便真的夜宿在宫里了。
&esp;&esp;宿的还是澹台熠的龙床。
&esp;&esp;作为帝王的寝宫,自然有帝王的排面,即使殿中一派朴素,到了休息的寝宫里,便能看出明显的差别。就说那龙床,便是由金玉制成的,甚至顶部还镶嵌了一颗成人男子手掌大小的明珠。龙床之大,睡几个成年男人都不是问题。
&esp;&esp;宋普由曹喜领着去沐浴过,换上了崭新的衣服,到了澹台熠的寝宫后,难免拘谨,待澹台熠在小太监的伺候下脱去了衣袍,解下头发,坐到床上,对他拍拍旁边的床时,宋普才敢坐过去。
&esp;&esp;澹台熠道:“宋卿放松些,孤第二次与宋卿共枕,宋卿该习惯才是。”
&esp;&esp;宋普紧张道:“陛下恩典,臣才有如此机会,试想这古往今来,还有哪等臣子能与帝王共枕龙床,臣实在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esp;&esp;澹台熠古怪地笑了起来,声音也有几分揶揄,“宋卿少见多怪,就是先帝,也请过首辅叶大人夜宿龙床,一夜畅聊。不过于孤而言,的确是有生以来头一遭,孤只对宋卿有如此恩典。”
&esp;&esp;宋普见他笑了,也觉得自己的确有些少见多怪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是臣着相。”
&esp;&esp;澹台熠道:“孤喜欢睡外头,如此宋卿便睡里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