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白谦相貌不凡,直到今日此尊才显露了真容。二人席地而坐,开始传音交谈起来。说起白谦的来历还得说到一个宗门。
灵州五大宗门,以前其实是一宗。几万年前,五灵宗内乱,分裂为武灵、五行、南炉、北炉、丕极,五个宗门。
五灵宗分裂后,某白姓弟子带着妻子在朝机山隐退,朝侯出面护住了二人。
过了几百年,真相大白于天下,世人终于知晓,五灵宗内乱,根源竟是宗主夫妇搞内斗。
五大宗门重组,有人邀请白某人出山,白拒绝了这个提议。
两万年前,白妻生子,起名白谦。白谦随父修行闯荡外域,直到成名后,人尊有了个尊号“谦和”尊者。和尊威名远播,身世却少有人知。
几百年前,白谦回归灵州。天剑宗到此界设点,需要有人尊坐镇,至少也得是个客卿长老。当时灵州主事人灵琼仙子找到了白谦。
故人相邀不好拒绝,加之天剑宗威震四方,客卿长老实无太多约束,白谦也就应了下来。和尊之地位相当于灵剑九尊,其尊号最好也带个“灵”字。“灵和”之号由此而来。
白谦早年于外域结识了琼尊。后来他还去过渚壶界水灵方,免不了还去了趟了望城。琼尊引荐下白谦得以在奇剑秘境参修。这就是故人之由来。
了望城中,白谦本想等李唯一参修出关,怎奈各门各派都忙着招收外门弟子,灵琼催促下,白谦只能赶往灵州主事,就为争抢些人才。大树底下好乘凉,天上人间一个样,人尊只需振臂一呼,大批优秀人才自然是趋之若鹜。
白谦说起了谜形尊者,结果把李唯一吓了一跳。此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原来是在人家地盘上遇到了精于神魂一道的高人。他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的二虎,让他受些罪长长记性也好。
二贼此番也是运气,白谦做客丕极宗,听了个抢人的笑话,还好他与谜形有过交往,互留了信物才能及时赶到。如今算白谦欠下徐娥一个人情。人尊的人情,小仙子当然不能错过。
李唯一将幻化元神的秘密说出,白谦听得是难以置信。最后白谦瞅了瞅二虎,说道:“小兄弟为人也算机警,就一点不好评说。”
李唯一望向白谦,对方摇头补充道:“为人义气固然是好,然而万事难料,说不准何时就吃个大亏。”
李唯一却道:“随性就好!这劫妖与我有缘,若论经历,我与他还真的很像。”
白谦心想,好意提醒也就够了,别人要是不听,再要多说自己就成坏人了。
白姓兄长竟然是人尊,这可大大出乎了意料。看来得卢臻指点这件事多半与这位兄长脱不了干系。其实李唯一只猜对了一半,其中另有隐情。
由于李兄弟还要顾及这野蛮人,白谦只好先一步回了静灵城。
某洞穴中,夜明珠飘于四方,二虎终于恢复了神智。
李唯一识海中,对面谜形尊者正射出两道睛芒。他倒是执着,还在参悟此招。
二虎对着打坐人拜倒“多谢上仙救命大恩!”这一回,称呼都改了。
李唯一也不理他,只从衣袖中打出个小木盒,红衣小仙子就这样落在了地上。红衣同样是衣袖一挥,手中芥子珠一闪,一座小书山掉在了地上。
红衣递来一书“识字经,随我读。”傀儡人这是要当老师了。
二虎打量着这女仙子,他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还别说,劫妖识字也很快的。眼瞅着他已习得了很多文字,红衣也收到了指令,接下来要逼他背书。
红衣可不晓得要将书籍分类,二虎背书倒也不容易。二虎背下的书一律被他投回了芥子珠,眼前这小书山也是一日小过一日。
被折磨了一年有余,森仲虎将最后一本书狠狠抛入了介子珠。这一年多,还真把这四九劫妖给闷坏了。读书或许有些妙用,何至于读太多无用之书,这是仲虎的感叹。
李唯一摇头,疑惑道:“仲虎读书不如我,好像没有预期之效。”
森仲虎虎眼一转,肃容回道:“他人之期,仲虎之得,只可自知。”
李唯一干笑一声“仲虎,兄长给你立下三条戒律,你可愿恪守戒条?”
森仲虎一听,乐了!若论年龄……算了,小弟就小弟吧!原来他关心的是自己要当小弟,重点可不在戒条上。
“兄长先说!”这仲虎看起来也不傻,谁叫他做人迟了一步。
“不滥杀,不凌弱,不猥亵。日后有犯,必惩!”李唯一面色古怪,这话他可太熟悉了。此刻他才晓得,说这话时阿婆可是认真的。
森仲虎这名字,李唯一给起的。丕灵城初见,森仲虎眼神凶得很,浑身衣物也很郎当,头也是乱糟糟只扎了个布条。这情形,李唯一不动容才怪。一个出自魔渊海,一个出自大森林,难怪他说二人很像。
“净心咒,这口劫你给我记好了!每两个时辰默念一遍,这样你迟早会顺眼一点。”
森仲虎点头记下了口劫。李唯一问他今后有何打算,这像是要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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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爷赶紧说道:“仲虎随兄,天涯海角,兄之所向仲虎所往。”
李唯一却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是妖灵,要想办法去九灵天。如今去不成,你还是寻一尊大妖,拜个师尊比较好。你要是跟着我,前途一片渺茫。我倒是想把你领进门,可惜人妖殊途,人可没那本事。”
仲虎急道:“机缘也急不在一时,一起游历才是仲虎所愿。这大妖在哪里,天才晓得。兄长莫非想要抛下小弟。”
仲虎的话有几分道理,李唯一无奈,二人再次回到了丕灵城。
客栈中,一凡圣女仆备好了热水,拿来了衣物。此女拜见劫天上仙,要提醒他沐浴。不怪此女多事,对面森仲虎一件破衣说不好是青是黑,头也油腻得很。
瞧见个凡圣美仆,这野蛮人心中有小鹿在跳。李唯一瞪了他一眼,眼神中好像夹杂着理解的成分,就不知仲虎可能察觉到。
其实虎爷被瞪了一眼,脸上激情立刻就被浇灭了。二人有一点倒是不同,人家森仲虎可不带藏着掖着,心中所想,瞧脸色就很明显。或许这劫妖才算得上是真性情,人可做不到他这样。
仲虎沐浴,李唯一与侍女回避。侍女勾着个头,偷偷从窗缝里观察着上仙。至于森上仙,他只能装作没瞧见。
侍女嘀咕起来“果然是个误会,横竖如何看,这老实人可不像个偷香贼。”
森仲虎终于沐浴完毕,侍女先教他穿衣,然后教其束。仲虎过于敏感,这教习难度可不低。
一夜间虎爷变了个样。还别说,这四九劫妖还真像个精神小伙,特别是在念净心咒的时候。李唯一明白,这净心咒可是个好东西,专治森仲虎的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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