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
许南潇跪在地上抱着唐世勋的小腿,一脸委屈而凄婉地哭道:“请夫子为奴家做主!呜呜呜……”
怎会连哭泣的模样都如此之像?唐世勋心中暗自苦笑,莫非是老天爷在故意整他?
但凡昨晚偷听的女子换做是其他初次见面的女子,唐世勋都不会容情,即便不辣手摧花,他也不可能再让这样的女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偏偏她是许南潇,一个与他前世的发妻几乎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唐世勋的心头已是五味杂陈。
他的眼力与判断力何等老辣?岂不知许南潇是在惺惺作态?许南潇无非是见昨个夜里他要她服侍沐浴,自然会以为他定是对她有意思。
唐世勋神色冰冷地睨了许南潇一眼:“莫要在这哭哭啼啼的,演给谁看?起来说话!”
演?许南潇不禁心中暗恼,但她抬首看到唐夫子的冷漠表情已是吓了一跳,哪还敢出言反驳?
她强忍着浑身的伤痛,颤巍巍地撑起身子来垂首不语。
唐世勋自然看出她忍痛起身的模样很真实,但他可没太多时间跟她单独说话,于是他开门见山道:“南潇,你可愿意做老夫的秘书?”
“啊?”
许南潇闻言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唐老夫子。
她顿时想到做这糟老头子的秘书是何意,不就是像秦薇儿一样?
那骚狐狸昨个夜里的娇吟声如此之大,整个秀荷居都听得清清楚楚不是?真是恬不知耻!许南潇暗自鄙视了秦薇儿一番。
“怎么?不愿意?”
唐世勋见许南潇竟是愣神地不回答,他不禁脸色一沉:“莫非你想跟着齐大坚?”
“不不不!”
许南潇忙不迭地摇了摇头,强颜欢笑道:“夫子您误会了,能成为夫子的秘书可是奴家的荣幸!奴家怎会不愿意哩?”
真他娘的假!唐世勋如何看不出她根本就不愿意?
虽然他从来不喜欢强人所难,但这个女人除外!他立刻欣慰地颔首道:“嗯,既然你愿意,那便这么定了!”
我愿意你个大头鬼!许南潇看着这糟老头子那张皱巴巴的老脸,已是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
许南潇知道何谓秘书,齐大坚早就告诉过她,就连王秀荷与那小丫头用炭笔速记也是她教的。
其实她昨日便已跟齐大坚提过,待到这宋宅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后,她就去给齐大坚当秘书,且齐大坚也答应了,谁曾想这糟老头子偏偏盯上了她?
许南潇心里骂归骂,但她面上自是做出一副感激涕零之状。
唐世勋可不会在意许南潇心里如何作想,他沉声吩咐道:“去,请秦薇儿过来用餐,再把王秀荷也叫过来。”
许南潇恭声应是,缓步离开了正堂,而她心里则在揣摩着唐夫子最后这句话。
冬雨越下越大。
透过正堂大门看去,廊道外仿佛挂着一道银色的帘子般。
不多时,唐世勋听到堂外传来秦薇儿的声音。
只听她语气冰冷地说:‘你们先在此候着!’
话音刚落,秦薇儿已是面若寒霜地走进了正堂中,且她毫不停留地径直走到了唐世勋面前。
唐世勋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禁惊艳地轻咦了一声,颔首笑道:“嗯,这身打扮与你的妆容堪称绝配,好,甚好!”
只见秦薇儿穿着一袭青织绣暗纹?衣,外披白裘对襟比甲,玉颈上则裹着一块白绒巾,且她今日的发型亦是与往常所盘的‘双髻发’不同,而是盘了个‘鱼尾发’。
再配上她成熟而韵味十足的俏模样,既端庄又不失活力。
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秦薇儿之前在卧房里确实是精心打扮过,眼见唐世勋那惊艳而赞许的眼神,她心中顿时感到很是欢喜。
结果她本是气势汹汹地想要来‘兴师问罪’,却被这坏小子一个眼神和一句‘甚好’,她心中的怒气竟是消了大半。
就会口花花!秦薇儿气恼地瞪了唐世勋一眼,她压低声线质问道:“你小子莫非是患了失心疯么?那许南潇究竟有何好的?你竟如此看重她?还让她也做你的秘书?”
唐世勋早料到秦薇儿会对此不满,他淡然笑道:“我自然有我的考量,怎么?莫非你很忌惮你的这位发小?”
“谁跟她是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