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韩夫人的桃花眼中满是愠怒之色:“当初江少夫人被你害得那般惨,而你还想方设法要得到她的表妹夏菡,如今你总算是遂愿了啊?但你竟说夏菡不愿离开秦府?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哎!”
秦九不禁叹了口气,他就知道韩夫人不会信他。
于是他看了眼坐在他旁边的秦薇儿,苦笑道:“大姐,你跟韩夫人解释吧。”
秦薇儿轻嗯了一声,遂一脸坦诚地告诉韩夫人,没错,当真是夏菡不愿离开秦府。
昨日下午,当唐老夫子、秦大人和莫将军密议之后,秦薇儿想起唐老夫子曾吩咐她亲自去一趟秦府,将赵吉晟和夏菡带出来交给韩夫人。
当秦大人听到秦薇儿提出此事后,很是严肃地叮嘱秦九莫要阻挠,秦九自是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
然而让秦薇儿没想到的是,当她找到夏菡之后,夏菡却亲口说不愿意离开。
更让秦薇儿惊讶的是,夏菡还说若是谁逼她离开,她就自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薇儿自然也没办法,只好先将赵吉晟交给了韩夫人的手下。
韩夫人听罢不禁俏眉微蹙。
她昨日一直陪在唐世勋身边,关于赵吉晟和夏菡的事,她只是听府学宫的一个手下来跟她汇报了此事,但她当时也没空去处理。
眼见秦薇儿说的言辞恳切,韩夫人已是信了大半。
毕竟相比于她跟秦家、唐老夫子之间的合作,赵吉晟和夏菡都只是小问题,秦家没必要扣住夏菡这么一个无关大局的小人物。
但韩夫人心中也愈发疑惑,夏菡为何不愿离开秦府?莫非那丫头患了失心疯不成?又或者,是受了秦九的蛊惑?这似乎也不太可能吧?
秦九这时在旁坦诚地说道,若是韩夫人你还不信,那待到诸事理顺了之后亲自去问夏菡便是,他在此事上当真没有欺骗韩夫人的必要。
韩夫人螓首微点,待到她将手头事务处理完了,自然要亲自去找夏菡那傻丫头问个清楚!
她对唐世勋见礼告辞后,一步三摇地离开了议事堂。
堂中只剩唐世勋、秦九和秦薇儿三人。
关于夏菡之事,唐世勋自然是不便插嘴,毕竟他扮做的唐夫子与夏菡之间毫无瓜葛,若是贸然开口反倒显得突兀。
唐世勋撇开此事,神色淡然地捻须笑道:“秦九啊,令尊是否有甚隐疾?可需静养一段时日?”
秦九本是在欣赏着韩夫人的婀娜背影,听到唐老夫子这番话立刻收敛了心神。
他心念电转,此时他之所以还待在这儿,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关于他爹由同知升任知府之事。
坐上知府之位可是他爹的夙愿!如今陆知府已经被软禁,且那姓陆的之前不仅针对他们秦家,也针对唐老夫子。
如此一个不听话的陆知府,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
那么除了秦九他爹,还有谁能坐上知府的位子?
不过适才他爹突然昏厥过去,且直到会议结束都未醒来,谁看不出秦大人的身体抱恙?
但唐老夫子此刻问秦九,秦大人是否有甚隐疾?是否需要静养?
莫非这老匹夫是想将我爹升任知府的事压一压?还是另有打算?秦九的心里很是警惕,他在考虑该如何回答。
谁知秦薇儿却开口了。
她神色担忧地说道,她爹的确有些隐疾,且这两日他老人家都是彻夜未眠,是以精神不佳,受了激后便昏厥了过去,若能静养一段时日最好不过。
大姐!秦九一个劲地给秦薇儿使眼色,她怎可如此表态!这岂非是让那老匹夫有了正当的由头?
秦九立刻接过秦薇儿的话头说道,的确,他爹确实是这几日太过操劳了些,但只需歇息一晚,明日便可去府衙办公,断不会影响府衙的公务云云。
秦薇儿眨了眨眸子,她已是明白了秦九的意思,可她心里却对爹爹的身子骨很是担忧,若是再这么操劳下去可如何是好?
唐世勋的脸上依旧挂着淡笑。
关于府衙的前三把交椅的安排,他心中自然也有一些想法,虽说如今的零陵城实际上乃是个军管城,而他目前手中的兵力最强,自然最有话语权,但行政方面他还真没甚得力的手下。
他手下除了附郭县衙的二把手齐县丞,就只有县衙快班的副捕头曾有才和捕快于威,但快班在衙门里可不是甚高大上的部门,唐世勋若能破格提拔曾有才去当县衙的典史就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