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申请了退学,你们换个学生资助吧,真的很谢谢]
把手机拿给南玉看,手抖的几乎要拿不住。
低着脑袋,不敢去看两人。
眼尾早已红透,死死咬住唇瓣才没哭出来。
他觉得一切都太迟了。
“不是还没下来吗,我不资助别人,就资助你,五千不够,我还可以给的更多,你不要不上学,外面很好玩的,你要多学习,将来才可以走得更远。”
“而且你成绩那么好,就因为缺钱退学,真的很可惜,你爸爸妈妈好不容易把你供上大学,扬眉吐气,你退学,回去怎么交代?”
南玉抓着脑袋绞尽脑汁的劝。
因为他自己不愁钱,少爷不懂人间疾苦。
顾寒给他看了那些资料后,南玉说不上来的心酸,富人没上限,穷人没下限,他们在历史长河里挣扎翻滚,期间会被无数碎石枯枝刮蹭撞击。
人处在社会,跟同类接触,一旦被嘲讽排挤,施暴者或许不以为意,受害者生不如死。
南玉不知道余盏到底什么体质。
从小到大除了考大学考上了,其余一切都那么倒霉。
嘴唇都被咬破了,泪水终究没忍住。
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大滴大滴往下砸,白色床褥很快就被染湿了,隐忍哭泣,环腿的手死死抓着肉,坐蜷着,身体抖如筛糠。
南玉愣住,无措地看向顾寒。
顾寒拉住他胳膊,把人带出去,病房外走廊。
顾寒:“你确定要资助他?”
南玉点头。
顾寒也点头,“我来解决,他父亲情况不太好,咱们适当帮助,你别在他面前说全揽。”
“帮人帮到底,把他爸爸治好,他就不会再担心家里,没有顾虑就能好好上学,不是很好吗?”
余盏家,如果想要所有问题解决,一百万足矣,这点钱对少爷来说就是洒洒水,能一次性解决,为什么要适当帮助?
这样每个月还得关注,不会很麻烦吗?
顾寒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摸爬滚打数年,早把人性看透了,升米恩,斗米仇,谁能保证对方一直心性纯良,万一哪天,心理不平衡。
资助者会得到一个白眼狼。
白眼狼会仇恨社会不公,对资助者做出什么,谁都不能预料。
余盏或许不是那种人。
但顾寒需要把一切不确定性都排除。
顾寒:“人心难测,你想帮他就听我话,每次给钱不要过一万。”
想想还是不放心南玉,他觉得少爷对钱真的没概念,毕竟最狠那次,一天花掉一个镇的年gdp。
零对他来说就是个数字。
“算了,等七天结束,你们不要联系,他的款我这边打ok?”
不管怎么样能让余盏不那么苦,灯芯也就不说什么了,摄影师在银杏林是等了又等,脑袋都快给他抓秃了,这个雇主还挺不守时哎。
不过谁让人家钱给的多。
也只能踱步等待。
天色渐沉,顾寒在跟南玉说完余盏的事后,道:“还去不去拍照了?”
哦哦哦对!
出了这么个小意外,他还真给忘了,夕阳斜照,透过玻璃窗洒在走廊,明天下雨,如果不拍,灯芯肯定后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