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伯来到下邳之后,四处躲藏。好在此地认识自己的人很少,便偶尔出入酒馆打无聊的时光。
一日,项伯正在酒馆之中饮酒,眼见进来一位壮士,此人身长九尺,站如青松,声如洪钟,虎背熊腰,一脸横肉,单单是一条胳膊就比得上旁人的一条腿!他对店家吼道:“小二,给咱家上两只烧鸡,两斤牛肉,一条红烧鱼,十斤烧酒!”
小二看到此人模样,知道吃罪不起,连忙跑去上菜。此人见酒菜上来便自顾自的大吃起来,顷刻之间,满桌子的菜便被一扫而光。
吃罢,此人便要离去。小二赶紧跑上前来道:“壮士还没给钱呢!一共是二十贯钱。”
此人在腰间摸了一圈,道:“糟糕,忘记带钱了,下次来一并还你,你就都记在刘家村牛二账上吧!”
小二不依不饶,道:“牛二爷,您在我店已经赊账十次以上了,此番再不给钱,掌柜的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牛二自知理亏,却不愿服输,道:“我牛二又没说不给钱,你记上便是,掌柜的要是为难你让他来找咱家,咱家跟他理论。”
此时旁边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起身走上前来,道:“小二莫要再为难壮士,他欠的账一并记在我头上!”
项伯这才注意到这个中年人,虽然消瘦了些,但气宇轩昂,谈吐不凡,知道此人必非常人,而今又愿意结交义士,看来定是胸怀大志。
牛二见有人愿意为自己买单,非常高兴,道:“多谢先生!先生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牛二的地方,只需招呼一声,我一定万死不辞!敢问先生大名?”
“在下张良,原是韩国人,喜欢广交义士,听说吴中多才俊,便巡游至此,不想今日碰到了壮士!幸会,幸会!”
牛二哈哈大笑:“张先生过奖了,我家中还有些锁事,先行一步,日后您需要我的时候尽管到刘家村找牛二便是,方圆十里都识得咱家!”
张良道:“壮士请便,后会有期!”
说完,牛二便大步离去。张良回到自己座位一个人继续自斟自饮。
项伯见张良气度不凡,有意结交,便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握着长剑,来到张良对面坐下,道:“张先生此处可方便在下小坐?”
张良见有人坐到自己对面,微微一惊,又见此人手握长剑,身材结实,心道莫非是同道中人?便微微一笑道:“先生识得在下?”
“方才张先生与那位壮士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敢问您可识得韩国相国张平?”
张良大惊,知道面前之人毕竟出身不凡,便不再隐瞒:“不瞒先生,张平正是家父!自韩国破灭,我一家沦难,我孤身一人流落至此地。敢问先生大名?”
项伯也是大惊,道:“原来是相门之后,失敬失敬!我姓项名庄,家父乃楚将项燕!”
张良闻此也是大惊,道:“先生竟是将门之后啊!哈哈……”
二人旋即都大笑起来,颇有惺惺相惜之意。张良问道:“项兄为何来到如此偏颇之地?”
项伯道:“不瞒张兄,自从楚国灭亡,我兄弟三人便一直生活在吴中,后来我因为杀人被郡县抓捕,不得已才逃亡至此!”
“原来如此!我也是因不容于韩地,才沦落至此的,至今已有半年之久。项兄在此地可有安身之处?”
“我孑然一身,暂住客栈之中。”
“项兄若不嫌弃可与我同住,我在下邳刘家庄不远处买了一处宅子,平日我一人居住,一则安全,平日不必抛头露面,二则方便谋划大计!”
“承蒙张兄不弃,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张兄有何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