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二这天晚间,正好阴天,厚厚的云层遮住了下弦月,半丝月光都透不出来。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陈允瀚率领着手下的一百多号人,悄无声息的靠近姜家大院,在距离姜家大院一里地外,悄悄埋伏下来。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在西北角巡逻的曲绍扬,却时时刻刻留心着外头的动静。
刚到子时,便听得外头三声夜猫子叫,一长两短。
曲绍扬听见动静,知道这是舅哥带人已经到了。
于是抽出藏在袖子里的短刀,悄无声息靠近西北角的炮楼。
姜家大院的四角都有炮楼,按正理每个炮楼应该有六个炮手,分前半夜后半夜轮流值守。
可今天大家伙儿都闹肚子,刚才有一个急匆匆跑茅厕了,这会儿另一个也捂着肚子往外跑。
曲绍扬躲在暗处,那人刚跑出来,没等走多远呢,就被曲绍扬一刀给抹了脖子。
鲜血顺着颈侧的动脉喷涌而出,不消多时,那炮手没了命。
曲绍扬小心将人拖到暗处,然后迈步进了炮楼。
此时炮楼里就剩一个炮手了,那人肚子也不太好受,可另外俩人都出去了,他不能再离开,只能勉强守着。
听见有脚步声,炮手也没留意,只以为是另外那个回来了。
“你回来的正好,我这肚子也受不住了,你先守着,我去趟茅厕。”
说话间,这人就急匆匆往外走。
不想他刚来到曲绍扬身边呢,就被曲绍扬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抹了脖子。
放倒第二个人,曲绍扬正好捡起来对方的快枪,背在了肩上。
他是新提拔上来的护院,用的是老火枪,赶不上快枪好用。
刚处理完这个,就听着外头有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骂骂咧咧的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奶奶的,黑心的地主老财,也不知道给俺们吃了什么东西,这一晚上,跑三四趟茅厕了。”
他这边正骂着呢,曲绍扬已经来到了他身后,锋利的短刀划破脖子,直接放倒。
西北角炮楼的三个炮手,就此全都被解决了。
曲绍扬将炮楼上挂着的马灯摘下来,用东西控制住灯芯的光亮,三明三暗。
外头的陈允瀚瞧见了西北角炮楼上三明三暗的灯光,知道是妹夫给他们信号。
于是一挥手,带着人小心翼翼往围墙下靠近。
“都小心点儿,这边有地枪和陷坑,当心别中招儿了。”
陈允瀚按照曲绍扬给的图纸,精确避开了地枪和陷坑的位置,迅来到西侧门外。
隐藏在暗处的兴家兴业兄弟俩,也瞧见了西北角炮楼上的灯光。
多亏今晚上都闹肚子,大院各处都有些乱,也没人管着长工们出入了。
二人迅向着西侧门靠近,想要去打开侧门,放人进来。
西侧门这边,有护院巡逻,兴家兴业二人掏出左轮手枪,砰砰几下,打死了巡逻的护院。
紧接着,二人来到西侧门,费力将沉重的门栓卸下,敞开了大门。
西边枪声一响,立时惊动了大院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