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刚才那就是吓唬吓唬,打两下不疼不痒,这要是老爹出手,肯定毫不留情,俩哥哥在劫难逃。
“大哥,二哥,你俩快说说,你们这是出去做什么生意了,咋就能挣这么多钱?”
陈秀芸急的直跺脚,赶紧提醒俩哥哥解释。
“爹,我们真是去做生意了,做猪鬃和黄豆的生意。
爹你不知道,现在猪鬃和黄豆可抢手了,那些洋毛子花大价钱买呢。
我们开始就是走村串户收猪鬃,再挑去营口卖给洋人,后来挣钱了,就买了马,雇车拉黄豆往外卖。”
哥俩扑通跪在了地上,解释道。
曲绍扬一听说猪鬃的生意,愣了下。
猪鬃,是指猪颈部和后背上生长的刚毛。
刚韧富有弹性、不易变形、耐潮湿、不受冷热影响,是工业和军需用刷的主要原料。
据曲绍扬了解的,民国时期,国内大量出口猪鬃。
据说那时候,挑一担子猪鬃去卖,就能换一担子钱回来。
作为传统的养殖和食用猪的大国,确实长期垄断猪鬃出口生意,几乎占世界猪鬃贸易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甚至建国之后,猪鬃也是出口创汇的主力。
可是,猪鬃出口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曲绍扬并不了解。
难道说,这时候就有猪鬃大量出口了?要这么说,那倒是个不错的生意。
可陈家这哥俩,真的是做猪鬃生意起家的?他怎么有点儿不太相信呢?
“叔,猪鬃是用来做刷子的,用来清理机器,给武器上漆。
洋毛子现在生产东西都是用机器,他们还造快枪、大炮啥的,确实用猪鬃很多。”
不管这哥俩究竟是怎么家的,眼下绝对不能让陈郎中真的动手打他们。
曲绍扬叹了口气,替这哥俩先圆过去这一场。
“绍扬,你咋知道的?”刘东山在那边看了曲绍扬一眼,问道。
“之前买枪,听洋行那人说的。”曲绍扬瞅了那哥俩一眼,说道。
“那时候我也不信,就以为人家是糊弄我玩呢。
没想到,大哥二哥,还真的靠这个家了。”
听曲绍扬这么一说,陈郎中的怒火消了不少。
“你俩起来吧,一天天的不省心,我看着你俩就来气。”
话虽然这么说,可语气已经软和了不少。
陈允瀚、陈允哲兄弟二人从地上起来,朝着曲绍扬投去感激的目光。
要是没有曲绍扬帮忙圆场,他俩今天非得挨揍不可。
“亲家,孩子出去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到家。
而且人家也不是出去胡作了,人家出去做生意,还带了这么多银子回来,你还有啥不满意的啊?
来来,你俩快坐下吧,陪着你爹唠会儿嗑,说说你们在外头都干了啥。
你爹啊,也是惦记你们,怕你们在外头出什么事儿,既然平安回来了,那再好不过。”
那头,刘东山也帮着打圆场,缓和气氛。
陈郎中的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你俩,先把这些东西收拾起来。
做生意也是要本钱的,哪能都拿回家里来啊?自己留着吧,家里不缺钱花。”
终归是当爹的心软,舍不得惩罚儿子,还得替儿子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