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底轻笑一声。
如今,司徒清潇已经是她的了啊。她们是实实在在,心心相印,相爱着的。
而且,还已经肌肤相亲,做尽了亲密之事。
司徒云昭突然眼里泛起温柔的涟漪。
司徒清漾愣了愣,眉目有些难以察觉的沉郁,但依旧维持着温柔婉约的模样,拿出了一个香囊,温和道:“这个送给摄政王,是我亲手绣的。”
一个宝蓝色的香囊,上面绣着兰花暗纹,绣工很是精致。
她似乎看出了司徒云昭眼中冷冽的拒绝之意,连忙道,“我绣了梅兰竹菊,有四只,分别给了淙儿和陛下,一只兰花的送给摄政王,这里还有一只梅花的,想送给三皇秭,能不能烦请摄政王,替我把这只带给三皇秭。”
司徒清漾显然话中有话。司徒云昭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鸷,“长公主是你的皇秭,如何要让本王替你带?”
司徒清漾歉然道,“不,是因为皇秭这几日都宿在公主府,没有进宫来,我不方便出宫,便想着摄政王现下要出宫,可否替我带过去,是我唐突了。”她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摄政王今日,见不到皇秭么?”
司徒云昭突然间转念一想,扬了扬眉目,眼中含着一点笑意,“见得到。本王可以替你带。”
司徒清漾把绣着兰花和梅花的两只香囊双手送出去,看着司徒云昭明艳张扬的眉眼,心中沉郁涩然。
长乐宫。
司徒清潇在内室看书,门外传来苏叶的声音,“公主,张御医来了,在殿外候着呢。”
司徒云昭国事繁忙如此,也是时时记挂着,司徒清潇眉间泛起一丝柔和,“传他进来吧。”
司徒清潇出了内室,坐在外室的主椅上,张寅提着医箱进来,躬身跪拜道:“参见长公主。”
司徒清潇端坐着,点头致意,高贵冷艳。
张寅起身来,放下了医箱,面上挂着笑,拿出脉枕,“长公主可需悬丝?”大齐虽然民风开放,但后宫有些娘娘公主还是甚为封建保守,或是有些矫情,禁止外人的触碰,有时就算对方是女御医也不可以,不过张寅是御医院统领,只需为司徒云昭请脉。
司徒清潇伸出皓白的手腕,放在上面,温和道:“不必了,本宫没有这个习惯。”
司徒清潇虽然清冷,但端庄温和,一向不与人为难,与咄咄逼人阴鸷如斯的司徒云昭全然是相反的人。
室内静得落针可闻,张寅躬身请脉。张寅医术高明,只奉司徒云昭之命,哪怕是皇帝,都不能支使他的。既是司徒云昭亲自交代的,他必定要尽心尽力。
片刻之后,张寅皱着眉头,收起了脉枕,如实回报,“回公主,脉搏迟缓,脉气鼓动于外,脉位浅显。寒则凝滞,气血运行缓慢,阳气虚损,的确是为寒气入侵之症。”
司徒清潇收回皓白的手腕,这不难诊断,御医所说皆是如此。
“长公主恕臣无礼,臣可否问下其缘由?”
司徒清潇清浅道,“本宫小时冬日练武,一时不慎,治疗不及。”
医者仁心,张寅皱着眉道,“果然如此,不知当日是哪个庸碌的御医给公主治疗的。寒气入侵必定要及时治疗,倘若治疗不及时,或是用药不到位,必定会留下病根儿的。如今之法,无论何种药方和药材,皆是缓解之用,时间太久了,寒气已经入骨,再难根治了。”
张寅低着头,一边写药方,一边道,“当日,先平南王与王妃去世时,摄政王也是如此,在雪中一夜,寒气入侵,连膝盖都红肿发黑了。”
司徒云昭今日亲自吩咐他来给长公主号脉,除却司徒云昭的弟妹,还未有人得此关照。他是爽朗之人,也知道二人一定关系匪浅,才敢放开了胆子聊几句。
回忆随着这句话袭来,司徒清潇心上像是被千百根银针一齐扎着一般,泛起了细细密密的刺痛,痛得她清冷无痕的面容上都控制不住地蹙起了眉心。
直到她闭上了眼睛,慢慢呼出一口气,平复了呼吸,才缓和了一丝心中的痛意。
她想询问司徒云昭如今身体如何,却哽在喉中,问不出口。
张寅始终低着头专心书写药方,一无所觉,还在继续道,“幸亏后来,臣给摄政王看伤,用药及时,丝毫病根儿都未落下,您看摄政王如今生龙活虎的模样,若要换了御医院任何一个御医,都做不到的。长公主尽管相信臣的医术。”
她的心随着这句生龙活虎放下一些心来,但仍旧脸色苍白,扯出一抹苦笑,“那,多谢你了。”
张寅写完了,抬起头来,“嗯?”他看了看手中的药方反应过来,把药方交给身旁的苏叶,他笑言,“长公主太过客气了,臣受不起的。药材,用量用法都写在上面了。寒气入侵需缓慢治疗,一时一会急不来的。如此,臣先告退了。”
平南王府。
司徒云昭坐在檀木书桌前,手中拿着书卷,却无心在看。她拿出那两个香囊,在灯烛下看了看,眼神审视。
门外传来少女的声音,“主上t!”张汶打开门,探出头来,清秀的眉眼染着喜意,“主上,我来啦。”
与第一次见面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已然不同了。司徒云昭也不怪她失礼,只是淡淡的,“进来吧。”
例行为司徒云昭诊脉完毕,她玉体一向康健,张汶收起脉枕,拿过医箱,掏出一些青花瓷的小瓶瓶罐罐,“主上的箭伤完全好了么?这些是一些祛疤痕的药,主上,我给您涂上吧。”
“不必了,晚上沐浴之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