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潇转瞬间轻巧地侧身旋转,白衣翩跹,司徒清灏扑了个空,撞到了柜子上。
“司徒清潇,你这个贱人!”他怒骂着,眼中燃起更深刻的怒气,双目已经是猩红,他跌跌撞撞,像发了疯,想要掐死她,面容狰狞扭曲,双手就对着司徒清潇而来。
陆子淮反应过来,飞奔过来制止,“景王殿下,你要做什么?”
但还未到,司徒清灏的臂膀已经突然被一只手紧紧抓住了。
电光火石间,他还不曾反应过来,那只手拽着他的臂膀向后一拉,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司徒清灏捂着肚子摔倒,一只金蟒黑靴紧紧地踩着他的胸口,用力地碾过。
司徒云昭的侍卫们黑衣长剑站在门口,没有抓人,但大殿中所有的朝臣,还有司徒清灏的侍卫仍旧屏住了呼吸,莫说上前,甚至都无有一人敢动,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连抬眼都不敢。
司徒清灏捂着肚子痛呼,胸口的疼痛压迫感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但更令他害怕的是司徒云昭的眼神。
司徒云昭一张美艳绝伦却阴鸷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眯起眼睛来,眼神之中透露出的杀气几乎让人胆寒。
他的小腹已经太过疼痛,偏生司徒云昭还在用力地踩碾他的胸口,他放开了肚子,两手抓住司徒云昭的黑靴痛苦挣扎着。
司徒云昭脚下立刻稍稍松力,司徒清灏的手便也会跟着松力,司徒云昭便趁机踢开他的手,收回了脚。
没想到,下一瞬,司徒云昭抬起靴子踩上了他的脸,在他的脸上,在他的嘴上,重重地踩过,碾过。
最是能侮辱人的动作。
御书房里众多的朝臣太医,司徒清灏再过分,到底是皇族人,又造此巨大变故,一时接受不了也是常情,却被一个权臣如此欺辱,实在不妥。但他们也只是默默腹诽,不敢出声。
司徒云昭放开了司徒清灏,但似乎还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她弯下了身子来,阴鸷地觑着他,“你在说什么?”
司徒清灏躺在地上,只能大口地呼吸,说不出话来。
司徒云昭从怀中拿出一把青玉短刃,捏在手里,拔出的刀刃闪着银光。
刀刃缓缓擦过司徒清灏俊朗的面庞,只要再偏一分,就能划破他的脸。“司徒清灏,你可知祸从口出?”
刀刃向下滑动,抵着他的脖颈,司徒云昭眯了眯眼问,“那日的箭,是不是你放的?”
司徒清灏连摇头都不敢,他冷汗直冒,眼神躲避了一下,倒还是有骨气,“不是我,摄政王大可直接杀了我,不必如此凌辱我。”
司徒清潇于心不忍,走了过来,蹙了蹙眉,“摄政王,算了。”
他的闪躲没有逃过司徒云昭的眼睛,但短时候内,无法判别他是否在撒谎。她站起身来,仍旧居高临下看着司徒清灏,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司徒清潇顿了顿,轻拉了拉她的袍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昭儿,算了。”
声音里伴着丝丝点点的低哑,是昨夜喘息的痕迹。
虽然只有一点点的哑,但她靠得近,听的真切。
司徒云昭心尖发颤,眼里突然弯起一丝笑意,从善如流地收起了手中的青玉短刃,如水的眼眸看了看司徒清潇,分外情深。随即她走到里面的太师椅上,撩了撩袍子坐下。
司徒清潇看着眼前淡声吩咐,“扶景王起来吧。”
司徒清灏的侍卫上前搀扶着他起来。
司徒清潇眉目清冷,不卑不亢地诚恳劝道,“三皇兄,太妃遭遇此祸,本宫也很遗憾。此事还是交由刑部处置,即日内便能将歹人绳之以法。本宫与陛下都要叫你一声皇兄,太妃也尚且是我们的长辈,此事与陛下无关,你如此伤害陛下,把事情闹大了,又有何益处呢?”
司徒清灏被侍卫搀扶着,不敢,也没有力气再轻举妄动。冷哼,“我母妃说的不错。皇妹果然是能言善辩,八面玲珑,冰雪聪慧。”
“陛下的一举一动,皇妹当真毫不知情么?如若是这样,那就是陛下一人所为,否则,陛下为何要突然赶我母妃出宫?陛下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御书房中乱作一团,司徒云昭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慢慢品茶。
司徒清洛整个人飘飘欲仙,难以相信今日竟然连司徒云昭都在护着他,摄政王,师父,皇秭,所有人都站在他这边,替他对付司徒清灏,他看着如同丧家之犬的司徒清灏还在质问他,勃然大怒,“你有何资格质问朕?这皇宫如今是朕的家,太妃与朕毫无干系,就该滚出宫去,就算死了,又有何不可?”
“你——?司徒清洛!你还有无良心?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我问你,我母妃的死,与你有无干系?”
司徒清洛得意地扬着眉目,故意道,“皇兄何必在这里大呼小叫,听说太妃死得极其难看,披头散发,赤身1裸体地暴尸荒野,皇兄是想要全皇宫全都城都知道么?”他就是要极尽所能地羞辱司徒清灏。
司徒清灏赤红着双眼挣扎,“你!!司徒清洛!你不得好死!!此事一定是你做的!一定是你!”
“呵,就是朕做的又如何?你能拿朕怎么样?”
司徒云昭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她扬了扬桃花眼尾。继续不动声色。
“皇上!”司徒清潇呵斥他,“千百双眼睛看着,没做过的事不要承认。”
司徒清洛皱起眉,不满道,“皇秭,你这是什么意思?古来帝王者操生死大权,朕身为大齐皇帝,难道连一个小小的太妃都杀不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