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司徒皇族的性命、感情,怎可万全,她们两个若要在一起,总需要有个人要舍弃什么。
是司徒云昭,还是她呢?她不知道。
只要一日在皇权争夺中,家国、仇恨、血脉,这些都永远无法改变,都紧紧地缠绕着她们,逃也逃不掉。
如若放弃这段感情,或许她不必再自愧,司徒云昭也不必再为此顾忌太多。于情,于家国,或许皆是最好的。
但是她可笑地,贪恋着。
她想放手,又不舍得。
任何一个人,都比她更适合司徒云昭,因为那些人,身上没有司徒皇族的血脉。
那些爱慕她的人,对于司徒云昭来说,都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司徒清潇来说却全然相反,如今,只是出现了一个草原上的万俟公主,只是几句话,便让她止不住地患得患失了。
可是这些话,纠纠缠缠,她不知从何说起,更说不出口,说出口了,不过是给司徒云昭徒增烦恼。北国是铁骑部落,北国先汗穷兵黩武,交战了多年,边境常常民不聊生。如今新汗儒雅平和,有意友好来往,何乐而不为?与北国建交是今朝的大事一桩,别人万里迢迢而来,北国公主的小小要求,毫不过分,若不能答应,当场拒绝,该如何失了大国风范。她是堂堂一国摄政王,没有理由因小小儿女私情,便去拒绝,而后落人话柄,遭人非议。
这些年来,司徒云昭身边的红颜知己,始终没有少过,她不是不知道。但司徒云昭也并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何况,这次她只是陪那位万俟公主一同出游,仅此而已。
至少此时司徒云昭抱着她,她应当知足的。
她不能贪得无厌。
她只能再一次把这种不适压下去。
司徒云昭靠在她的肩膀上,司徒清潇拨了拨她的发丝,垂眸看着她,眼中柔情万千,拥着她,安抚着她,抚摸着她的后背,“伤好了么?”
司徒云昭像是被顺毛的小狮子,眯起眼睛享受,靠着她,笑着,“差不多痊愈了。你早上不是问过一次了么?有你如此记挂着,不好也好了。”
她想起那日眉目间满是担心的她,故意逗她,“还要看看本王的伤口么?”
司徒清潇羞恼了,推开她,面上复又是清冷的模样了,“你自己看吧,本宫回去了。”
随即转身便走。司徒云昭含着笑意跟上去,“等等本王。”
醋意
重华殿。
司徒清潇端庄高贵,行止间紫裙飘然,进了大殿,入了尊位。
司徒清洛看了看她,“皇秭,怎么了?怎么脸还是这么红?可有不舒服?”
司徒清洛看着自家皇秭,只觉得她的脸色似乎比她出去时更红了些。
司徒清潇面上八风不动,“是么?许是酒沉了,夜风也不够凉。”
不仅不凉,还很炙热。
司徒清洛哦了一声,点点头,“皇秭没有不适朕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