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潇点头致意,也端起了琉璃盏,“见过北国可汗。”
清冷如水,红唇张合间,风情万种。
在场不知多少男子被迷惑了心神。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本王来迟了。”
司徒云昭生的过于白皙,鼻梁高挺,薄唇清浅,美艳动人,一身玄红色王服,腰间束着羊脂白玉的金带,手负在身后,神采昂扬,桀骜不驯,高傲得不可一世。
她淡然开口,“本王来迟了,还请各位不要见怪。”眼中却无丝毫歉意,只有平淡的傲气。
司徒云昭非但没有行礼,反而是司徒清洛站起身来,笑言,“摄政王来了?朕今日忙于迎接贵宾,朝中诸务全赖摄政王辛苦,摄政王旧伤未愈,国务繁忙,迟一些也无妨。”
万俟言也是有眼色之人,眼前之人虽只是个年轻女子,但他看得出司徒云昭的地位绝非一般,也跟着站起身来,“这位便是大齐摄政王殿下?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他虽惊叹于大齐的摄政王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却并不直言。
司徒云昭淡然自若,“见过可汗。”
司徒清洛道,“摄政王快坐。”
司徒云昭撩袍入座,在下首首位,她望向司徒清潇,桃花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柔情爱意。
司徒清潇微微偏头,躲开了她的目光,却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翘起唇角,含了一丝羞怯淡笑。
最为惊叹的是万俟舞,她红裙似火,眨眨眼睛,眉目间是不似凡间的天真烂漫,有些好奇,“你就是中原的摄政王司徒云昭?你是个女子?还是个如此年轻漂亮的女子?”
司徒云昭也不怪其直呼大名,反而笑了笑,“万俟公主好眼力,似乎很显然。”
司徒云昭是女子很显然,年轻貌美亦显然。
她眉眼灿然,眼中洋溢着欣赏,“在我小的时候,我们北国也有一位摄政王,他叫朗卡图,”她撇撇嘴,嫌道,“不过,朗卡图五十多岁,满脸都是胡须,与你实在是天壤之别。”
万俟舞活泼灵动,眼中带笑,“我在草原时就听过你的名字,一路上,也一直听说你的名字,你叫司徒云昭对不对?”
司徒云昭看起来还颇有兴趣,没有不耐烦,眉眼间甚至还有着淡淡笑意,“哦?是么?那万俟公主都听他们说了本王什么?”
“嗯……他们什么都说了,说你做了什么事,性格如何,权力如何之大,却偏偏没有说你如此美貌。”
司徒云昭桀骜昂扬,美得张扬明媚,其实颇合北国女子的喜好,长相又白皙精致,明艳,有着中原人的风采,轻易令人倾心。
万俟公主眉眼弯弯,“我叫万俟舞。”
司徒云昭回应,“草原公主万俟舞,久闻公主大名。”
酒宴间,觥筹交错,万俟舞拉住北国可汗的胳膊撒娇,“父汗,我看今日都城中好是热闹,不知是什么节日,女儿明日想出宫玩一玩。”
北国可汗拍了拍万俟舞,眼中慈爱,“皇上见笑了,本汗的小女一直如此骄纵,这一路上山高水长,小女很是喜爱中原的风土人情。”
司徒清洛笑言,“好说,正巧这几日是端午祭,皇都里确实热闹得很,公主可以到宫中来玩,朕也可以派几位世家公子小姐,陪着公主一同出宫游玩。”
万俟舞眨眨眼睛,“那就摄政王好了,摄政王,你可有时间陪同我?”
柔嘉公主司徒清漾冷不丁出言,“万俟公主,摄政王国务繁忙,似乎不大合适。”
尽管司徒清漾温婉柔顺,毫无攻击之意,但万俟舞显然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她笑了笑,“你是哪位公主啊?为何替摄政王说话?摄政王究竟有无时间似乎要问摄政王吧。”
万俟舞撑起下巴,“摄政王,你有时间么?”
司徒云昭第一反应便是去看司徒清潇,不过司徒清潇端着琉璃盏,清清冷冷,没有说话,亦面无表情。
司徒云昭想出言拒绝,一旁的孟太尉看出端倪,拉了拉她的袍袖,偏过头来,在她耳边悄声说,“主上,这次与北国建交是大事,新可汗好和平,北国可汗甚是宠爱这个女儿,您不要当面落万俟公主的面子,先应下。”
况且身为东道主,北国的小公主远道而来,陪同一下也是应该。
司徒云昭思索了一下,还是应下了。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无人注意处,司徒清潇出了大殿,司徒云昭勾了勾嘴角,不多时,也跟了出去。
风情
酒过三巡,多数人已经半醉了起来。
司徒清潇起身来,司徒清洛关心道,“皇秭,去哪里?”
司徒清潇道,“出去吹吹风。”
司徒清潇头先里出了大殿,未过多久,司徒云昭也跟了出去。
不过宴会已然过了许久,大殿中又莺歌燕舞,许多人的目光都在北国可汗与司徒清洛的交流之上,便也无人太过在意。
除却司徒清漾。
御花园的湖心亭中,司徒清潇一袭深紫曳地长裙,靠着朱红的雕龙画凤的宽大柱子,静静望着湖面,繁星点缀的墨黑月色下,她冷艳如水。
身后响起脚步声,司徒清潇不需转头,也知道是谁,依旧看着湖面,只是偶尔一阵夜风吹过,湖面泛起涟漪。就像她的心一样。
“重华殿里莺歌燕舞,长公主为何独自在此赏月?”
是令人心动的温和声音,还带着笑意。
司徒清潇终于转过头来,面上仍旧清冷,“摄政王不在里面应征外臣,出来做什么?”
司徒云昭多情似水,噙着笑意,“臣不忍长公主独自在此,特地出来伴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