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傅砚骁俊容如遭雷殛般煞白无血,发疯了般向后花园狂奔!
警方将相关涉事人员全部带回警局,梁家兄弟跟随他来到后花园。
此刻,就算再没的径直,也倍觉凄凉、压抑、肃杀。
“砚骁!”
梁樾和梁枫跑到他面前,竟看到他单膝跪在地上,粗粝布满汗水的掌心,赫然放着的,是梁歌儿常佩戴在胸前的那支她亲手制作的红钻玫瑰胸针。
他们不敢想象,稍稍一想,宛如极刑!
“大哥,砚骁,我简单侦查了一下,我觉得那个护工说的不是假话。”
梁枫蹲在傅砚骁身边,哪怕亦心急如焚,但还是尽量稳住情绪安慰她,“这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过于凌乱的脚印,刚才也有护工说看到歌儿跟几个医护人员一起上了直升机,足可见,她确实是为了护送谢夫人,自己走上去的,没有人逼她。”
“这才是,最可疑的地方。”
傅砚骁低垂猩红的眸,将玫瑰胸针死死攥住,棱角嵌入他掌心的血肉中,将胸针染得更红,“在这里,所有的人,都被谢晋寰利用了,包括他自己的母亲,都是哄骗歌儿登上那架直升机的工具人而已!”
“砚骁说得不错!”
梁樾深以为然,“唯一能够让歌儿,心甘情愿地离开的方法,就是拿捏她的软肋,利用她的善心。
谢夫人,只是放在这里的一个诱饵。而谢晋寰真正的目的,则是利用那架直升机,将歌儿劫走!”
“天!若是如此,那歌儿现在岂不是已经……离开森国境内了?都过去十几个小时了!”梁枫满头大汗,急得五脏如焚。
“姐夫和六姐想到了,已经封锁了森国海关,谢晋寰又是两国联手通缉的要犯,他绝无可能……离开森国境内。”
傅砚骁将胸针揣入怀中,强忍莫大的伤痛,逼着自己做出冷静的判断,“他肯定,就藏匿在森国的某个角落。且他那个人,养尊处优当人上人惯了,他怎么能允许自己成为朝不保夕,到处流窜的逃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所以他只会继续留在,资源对他有利,且他最熟悉的地方。”
梁枫佩服地想给他拍两下手,却觉太不合时宜。
这个男人,被逼得精神太紧绷了,又突发头疾,可即便如此,却也半点没有影响他思考,做出果决的判断。
看在眼里,令人万分心疼。
“砚骁分析的极对,但这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梁樾神情沉重而憔悴,“谢晋寰说到底,想要的只是歌儿而已。而今,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可能会想一些卑劣的手段将歌儿身体控制,然后彻底藏起来,再不露面。
逼着歌儿屈服于他,就算宁死不屈也没关系,他们在一起,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拥有她……”
“呃……!”傅砚骁双手抱头,痛得直接跪在地上,浑身颤栗。
“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要再刺激他了!”梁枫心痛地搂住男人。
“我说的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实,我只是让他,让我们所有人,做好最坏的打算!”
梁樾素来温和,但大是大非前,他有时候也冷硬的让人难以接受,“森国也不是弹丸之地,国土面积也不小,而且树林覆盖率高,大。大小小岛屿近百个!谢晋寰倘若随便找个地方藏身,我们就是把整个森国翻遍也需要不少时间,到时候,一切都有可能发生,这是必然的!
但,好消息是,歌儿绝不会有生命危险。谢晋寰只是想得到她,绝不会伤害她。这点,我还是很确信的。”
傅砚骁高大的身躯颤得厉害,“我怕……我怕歌儿性子刚烈,不肯就范,会想不开……”
“绝不会!”梁家兄弟异口同声。
“砚骁,我们是歌儿的亲哥,从小陪她长大。她绝不是会寻短见的人!”
梁枫目光坚定,没有半分犹疑,“无论深处多么黑暗、不堪、险恶的环境,只要她还有一口气,都会撑下去,活下去!
砚骁,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但是砚骁,如果,我说如果,歌儿被谢晋寰……”梁樾别过脸,痛苦至极,被自己残酷的想法中伤到了。
“我要她。”
傅砚骁扬起不知何时挂满清泪的苍白俊靥,一字一重,“不管歌儿成了什么样,不管她遭遇了什么……她永远都是我的妻子,我至死守护,永不言弃!”
……
玫瑰岛屿,海风拂过海面掀起银色浪花,寂静又孤独。
不知过了多久,麻醉剂的药性退了些许,梁歌儿才抬起沉重的眼睑,缓缓醒来。
然而,她的身子仍然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躺在床上,轻轻蜷曲手指,小巧的鼻翼翕动着。
“歌儿,你醒了?”
熟悉的低柔声音,从她耳畔传来,令她霎时心尖一跳,全身散开一阵冷汗。
“谢……”梁歌儿想起身,可卯足了力气,就是起不来。
忽然,她娇躯一轻——
纤细的腰身被男人结实的臂弯捞起,整个人猝然贴上一副起伏温热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