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中一片压死人的凝重,连空气都凝结成冰。
“砚骁!你冷静一点!”
梁樾到底是大哥,哪怕妹妹失联,他万分惊惶,也只能强定心神上前将他稳稳搀扶住,“你不要乱,咱们都不能乱!现在应该是好好想想,歌儿去了哪里,尽快追查到她的下落!”
“砚骁,大哥说的对!”
梁枫心脏紧揪,也只能安慰,“不要慌,我们都在……”
“你们都有爱的人了……你们爱的人都好好的,可是我的歌儿却不见了!”
傅砚骁双目猩红得令人惊骇,肩胛的肌肉凹陷贲张,失控地嘶吼,“歌儿是我的心,我的命!
歌儿若有闪失……若有闪失……呃!”
下一秒,他头部传来被爆头了般分崩离析的剧痛,眼前的世界所有的光都熄灭了,他原本铁铸的筋骨仿佛轻轻一碰,便会支离破碎。
“砚骁……砚骁!”
“救救我……快救救我!”
脑海中,梁歌儿凄然无助地哭泣着,站在冰冷的黑暗之中,向傅砚骁伸出手。
“歌儿……”
傅砚骁不停颤抖的手伸向她,五脏六腑快被灼热的血液和巨大的痛苦撞碎了。
他只差一点点就要抓住梁歌儿的一刹,他的爱人就哭着呼喊着,被卷入一个深渊般的黑洞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歌儿……歌儿!”傅砚骁痛苦到双目失焦,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
他与梁歌儿,经历腥风血雨,经历无数艰难、磨难。他不曾这样失控过。
只因,心有灵犀。
这一次,他有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他可能,要永远地失去歌儿了。
梁楸哪里见过这样的傅砚骁,直接吓呆了,发丝凌乱,小脸惨白,除了哭,还是哭。
别说她,想必梁家所有人,也没见过。
梁樾知道傅砚骁的头部做过手术,还是歌儿亲自为他做的。
他许久没发病,此刻肯定是受了极大的精神刺激,才会再度引起头疾。
梁家兄弟将昏沉的傅砚骁平放在沙发上,叶恩城又立刻叫来私人医生,为妹夫进行救治。
医生忧忡地道:“总统先生,目前看来,傅先生是因为受到了太大刺激,导致休克。但还是应该送去医院看看,毕竟梁先生刚才说,他的头部做过开颅手术,这就必须引起重视了。”
“楸儿!你别哭……别哭……”
叶恩城将哭成泪人的妻子搂在怀里,边拍抚边耐心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得仔仔细细地告诉我们,我们才能找到歌儿啊!”
“歌儿她……她……”梁楸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清了原委。
梁樾和梁枫不想埋怨妹妹。
一来,她已经很崩溃,很自责了;二来,歌儿是自己跑出总统府的,不尽特意支走了六妹,还哄骗了值班的警卫。
歌儿鬼精鬼灵的,她若真想出去,区区总统府,如何困得住她。
“天眼系统追踪到了歌儿的车,但是追踪到西城区东郊附近,就追踪不到了……”梁楸已经哭得快说不出话了。
“楸儿,你怎么不快点联系我?!”叶恩城声音都急哑了。
“你当时……在出席重要活动,砚骁和大哥他们,在执行歼灭犯罪分子,拯救人质的艰巨任务……”
梁楸再度愧疚地垂下头,“我不想影响你们,我想着,有天眼系统……我一定能追查到歌儿的下落,可是、可是……”
众人陷入沉默。
“歌儿……为什么要……独自离开总统府?”傅砚骁清醒了一些,也稍稍镇定,薄唇艰难地开阖,面无血色。
“我不知道……啊,对了!”
梁楸猛地从丈夫怀中直起腰身,用力抹了把泪,“我带着歌儿去花圃采花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背着我,跟那个人讲了好一会儿。我当时就疑惑,问了她一句,可是……她还朝我笑呢,还安慰我没事。现在想来……是我太笨,太麻木了!”
电话?!
四个男人全都怔住,傅砚骁更是脊背炸出一片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