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枫齿关紧扣,气不打一处来,“我们怎么审他,他都装聋作哑。后来通过他的律师告诉我,只有见到你,他才会开口。”
“歌儿,不要去。”
傅砚骁眼尖泛起薄红,轻轻摇头,“这兴许是谢晋寰的阴谋!我不能让你去见他!”
“哟哟~我官人吃醋了?”梁歌儿弯起妙目,指尖在他胸肌上撩拨地画圈圈。
“歌儿,不要去,我认真的。”傅砚骁嗓音又哑又沉。
“我要去,我也认真的。”
梁歌儿目光灼灼,凝睇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是我们老梁家的传统,不能在我这儿断了。”
……
警局大厅。
梁枫出来接梁歌儿,傅砚骁一直送到不能再送,才停下沉重的脚步。
拘留所里,谢晋寰独占单间,里面只有一张硬板床。
哪怕落魄,身陷囹圄,他依然正襟端坐,西装革履,连发型都没有一丝凌乱。
只是苍白清俊的面孔苍白暗沉,优越的下颌处长出青色的胡茬,让这个素来优雅,精致到骨子里的男人彰显出几分虎落平阳的落寞。
听见熟悉的高跟鞋脚步声,谢晋寰才缓缓睁开眼睛。
透过铁栅栏的门,目光炙热地望着站在外面,与他始终处于黑白两个世界的梁歌儿。
他等着,盼着,最爱的女人。
“歌儿,你来了。”
谢晋寰眼底漾起无尽的柔情,嗓音暗哑,“很快。”
梁歌儿眸色冰冷,看了一眼左上方的监控,知道七哥和砚骁在守着她,目睹一切,便觉得很心安。
“你不是说,我来了,你就会说吗。我来了,你说吧,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谢晋寰阴郁的眸蕴着夜色般的温柔,深深瞧她:
“你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只要是有一丝良知的人,得知你做过的那些恶行,只会比我更冷漠。”梁歌儿眼神如无波古井,两人之间竖起无形的冰墙。
“歌儿,今天是我的生日。”
谢晋寰满目渴望,慢慢站起僵硬的身躯,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你能祝我,生日快乐吗?”
梁歌儿与他隔着铁栏杆,四目相对,却只剩缄默。
而此刻,监控室内,傅砚骁目睹这一幕,双手狠狠攥拳,额角青筋毕现。
“砚骁,不要担心。这条毒蛇被关着呢,他伤不着歌儿。”
梁枫拍了拍他平阔的肩,“即便他出来了,我想,也不会伤她的。”
“七哥,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傅砚骁胸腔翻涌着心火,闷哑着问。
“小时候,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
梁枫望着监控画面,往日浮现眼前,感慨万千,“谢晋寰小时候,是谢家最不受待见,最不被重视的孩子。谢家的孩子每年都有自己的生日宴会,唯独他没有。谢董甚至连他的生日是哪一天都不记得。
一连三年,谢晋寰都是来我们家过的生日。歌儿每年都为他准备亲手做的蛋糕,还有用攒下的零花钱买的礼物。歌儿是他唯一的朋友。
只可惜,曾经那样一个如清风朗月般的男孩,如今竟成了恶贯满盈,杀人如麻的毒蛇。真是,太令人愤恨,也太让人遗憾了。”
傅砚骁闻言,心脏又深又重地传来一阵剧痛,望着他们的星眸红得仿佛要溢出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