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
韩羡沉默地坐在林溯身边,看着他化身成一面寒气凛然的城墙,为他抵挡风霜刀剑,眼睛亮亮的。
都快掉小珍珠了!
要不是,他有喜欢的姑娘。
他特么都有点儿要爱上他了!
林溯面上镇定自若,但心里却忐忑不安。
他感觉整件事都透着古怪的味道,警方这边的态度,就像巴不得立刻给韩羡顶罪一样,生怕他会绝地翻身。
买卖毒品,哪怕他是买家,克数不大,最起码也要判刑六个月!
一旦定罪,即便量刑不大,对于身为傅氏总裁首席秘书的韩羡伤害也是核弹级的,他这辈子的前途都将毁于一旦!
另一个房间。
贩卖给韩羡毒品的那个叫彭华的南星帮会小弟,正与郑律师单独谈话。
“南星严禁帮会成员涉毒,这你心知肚明。眼下你的所作所为,让江堂主非常、非常、非常地生气。”郑律师一脸阴沉地盯着他。
想起说一不二,手段暴戾狠辣的江堂主,彭华吓得面白如纸,抖得屁股下面的椅子都吱嘎吱嘎地响。
“江堂主说了,给你两条路。一条,你把所有的罪一个人顶下来,告诉警方,毒品,是你主动卖给韩秘书的,韩秘书不上你的道,你就恼羞成怒,把毒品偷偷放在了他的西装口袋里。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人所为,与韩秘书无关。”
彭华气得眼眶充血,咬牙切齿,却敢怒不敢言。
这是连口供都给他编好了,南星的律师真不是吃素的!
“如果你不答应,那你进去后,能不能活着从里面走出来都是个问题。还有你那六十多的老母亲,还有你那在乡下还没娶媳妇的弟弟。
你若听话,你亲人在外面,江堂主帮你照顾。你不听,等你下去了,江堂主让你们一家子底下团聚。”
彭华听完,两眼一黑,立刻点头如捣蒜:
“我、我顶!我认!求江堂主不要动我妈和我弟弟!什么罪我都认!”
郑律师满意地点头,又凉凉开口,“江堂主还让我问你,你是不是受人指使,故意陷害韩秘书?背后教唆你的人,是谁?
如果你招供,我可以尽量帮你减刑。”
“确实……确实没有人指使我。”
彭华不敢隐瞒,全盘托出,“是那个姓韩的,一连三天来我的场子晃悠,又不找妞玩儿,我就怀疑他是想买药,就上去跟他攀谈。
刚开始,他挺小心的,一直在打听药的事儿,我也是观察了他好一阵儿才上去跟他交易的。确实没人指使我……
只是、只是怎么就那么寸,偏在交易那天条子过来查牌了呢?!也太TM点儿背了!”
郑律师拧了拧眉,“药?是那毒品的名字?”
彭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手,苦苦哀求,“求您帮我向江堂主解释!我、我确实用这东西私下敛财……可它只是药!他不是毒品啊!”
……
办理此案的警察万万没想到。
仅仅半小时,彭华就直接推翻了之前的所有供词,一口咬定这件事与韩羡无关,全是他一人所为!
傻子都猜得出,是律师跟他说了什么,才让他一人抗下所有。可警方没能从事发夜店拿到当晚监控,加之人证出了问题,韩羡最终被成功保释,不过后续的一个月,他不能离开盛京,必须随叫随到,接受警方调查。
这一坎儿平安地迈了过去,韩羡从审讯室出来时,面不改色,但西裤管里的双腿却瑟瑟发抖。
傅总又双叒叕拿走了他的第一次!
呜呜呜!得加钱!
为了避嫌,梁歌儿从警局后门离开,傅砚骁和作为律师的林溯卫护着韩羡,走出警局大门。
奇怪的是,他们本以为门外会有一堆记者围堵,结果却是空无一人。
林溯挠了挠头,“没人?我腹稿都打好了。”
“怕是,有人已经得到了风声,阿羡被无罪释放了,所以也没有必要买通记者过来,给他免费洗白了。”傅砚骁目若寒星,神色冷峻如冰。
“真特么狗。”林溯气得忍不住爆粗。
“我已经通知通知傅氏公关部,连夜让他们加班撤热搜,控舆论,尽量把影响压到最低。”
傅砚骁眼神波澜不惊,“明天一早,傅氏法务部会出一份律师函,今晚所有大肆报道这件事的媒体,等着接法院传票吧。”
韩修勾满心愧疚,泪眼汪汪地垂下头,“傅总……对不起,都是我办事不利……东西没搞到,还差点儿把自己装进去。”
傅砚骁目光变得柔和,嗓音低沉,“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
这时,一声鸣笛传来——
三个男人循声望去,只见两辆黑色奔驰,一前一后疾驰而来,霸气十足地刹在他们面前。
为首的那辆,车窗缓缓落下,露出梁歌儿娇美精致的小脸:
“砚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