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男科干嘛?你不行啊?”
白烬飞朝他走过来,玩味透着审视的目光从他眼睛开始,一路游弋到他禁锢在黑西裤中的下腹上,“你那家伙我见识过,昏死过去都能硬得起来,不像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啊。”
傅砚骁表情有点僵硬。
他该说一声“谢谢”吗?
就在这时,一名护士走了过来,将一份单子递给他:
“傅总,把这个收好。请明天上午九点来做手术。”
傅砚骁点头接过。
护士刚一离开,白烬飞一把将单子从他手中夺过,定睛一看,大声叫了出来:
“你要结扎?!”
傅砚骁:“…………”
他还能再大点声吗,干脆打在公屏上算了。
白烬飞也觉得自己嗓门大了,忙咬住牙关,把傅砚骁拽到僻静处说话:
“小子,你又在作什么妖?”
“歌儿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结扎了,以后歌儿也不会因为自己无法怀孕而心生愧疚。我也能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乱来。”傅砚骁语气温淡,带着一丝暗哑,极力将这件事说得稀松平常。
可白烬飞是什么人,绝顶聪明的男人。
他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急火攻心,攥着他小臂五指快嵌入他的血肉,“喂,傅砚骁,你不是这么小心眼儿的吧?
我承认今天我对于说话语气是重了点儿,那我不是心疼歌儿吗!你个毛小子没轻没重地给她弄成那样,当亲哥哥的怨怼你两句,怎么啦?你至于把自己给阉了吗?!”
傅砚骁蹙眉失笑,“结扎不是失去性能力,你想的太严重了。
昨晚,我确实太过分了。我怕我以后会把持不住自己,所以做一点措施,也是为了歌儿好。”
白烬飞收起玩世不恭,神情正色地问:“傅砚骁,你真不想和歌儿有孩子了?”
“这个话题,就别谈了吧。”傅砚骁的心像被沸水烫了,一阵收缩。
“自从我得知小妹的身体情况后,我在国外就一直没听过给她找治疗的方法,虽然现在还没找到,但我从来都没放弃过。”
白烬飞腮骨一搓,“倒是你小子,真把我妹妹当成盐碱地了?你就真认为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当妈妈了?”
傅砚骁心中绞痛,用力抽了口气。
他想当爸爸。
当歌儿的丈夫,当歌儿孩子的爸爸。
但因为他的失误,他的不为人,让他最爱的女人失去了当母亲的权利。
这是老天爷在惩罚他曾经的愚蠢与荒唐。
“不光是我,据我所知,大哥和他‘小媳妇’,在M国也没少使劲儿。”
白烬飞双手沉甸甸放在他肩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这边,就算一时没有办法,也不能放弃耕耘啊!盐碱地好好施肥,没准儿也能开花结果呢。
你这把自己阉割了,那不是更一点儿希望都没了!说你两句你就遭不住玻璃心,以后你进了我们梁家门,那两天半不就得emo致死啊?那哥几个嘴巴也没比我善良多少。”
“我明白了,谢谢四舅哥。”
傅砚骁与他相视一笑。
白烬飞长吁了口气,将那张手术单子撕成两半。
……
梁歌儿输完液,傅砚骁又一直在病房里等她睡醒了,才抱起她回到车里,返回家中。
白烬飞今天突然出现,一来是回到盛京,第一时间肯定是看望妹妹。
二来,他是受霍如熙之邀,赶回来参加阿鸢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