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对于压抑了太多天的傅光景而言,算是“双喜临门”。
女儿苏醒,长子又从国外回来,于是他立刻让祝秘书回观潮庄园准备丰盛的晚餐,为傅砚蛰接风洗尘。
傅砚蛰随爷爷和父亲先行回观潮庄园,傅砚骁则将好几天都没休息好的梁歌儿送回盛京的别墅,才赶回观潮庄园。
刚进门,他便看到管家和佣人们忙忙碌碌地在搬运东西,茶几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盒。
“这些是什么?”傅砚骁问管家。
“二少爷,这些是大少爷为傅先生,傅董还有您和四小姐准备的伴手礼!”
管家喜滋滋地道,“刚才傅先生和傅董已经观赏过了,他们都相当的满意。尤其是傅董,件件都送到了他心坎儿里,我很久没见他那么开心地笑过了!”
傅砚骁半阖星目,随手打开了其中一个礼盒——
里面是一只青花龙纹海水天球瓶,落槌800多万欧元。
只这一样,便是天价,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大哥这次省亲确实是豪横。
傅砚骁薄唇绷紧成一条直线。
……
观潮庄园的餐厅许久没有聚过人气了。
为了照顾傅砚蛰的身体,今晚餐桌上多是口味清淡的菜肴。
他滴酒不沾,全程只喝上好的龙井,与傅光景父子二人谈笑风生,从M国的气候到人文风俗,简直有说聊不完的话题。
傅老爷子只是偶尔搭几句话,神情淡淡的,对这位长孙说不上亲热,也不算疏离。
“初露吉人自有天相,这一劫过了,以后都是好日子。”
傅砚蛰关心地问,“霍董对初露真是情深义重,我今天见状,他们是好事将近了?”
“等你妹妹身体好起来了,我就想着把他们的婚事定了。”想起自己这回是真要嫁女了,傅光景眼底湿润,欣慰之余还有点不舍了。
“那真是太好了,初露和霍董我看着真是一对佳偶,天作之合。等到了他们的好日子,我一定会备上一份厚礼送上。”
“砚蛰,你这次送给初露的礼物就够贵重了,这些当嫁妆都绰绰有余,不用再破费了!”傅光景笑逐颜开。
“哪里够。”
傅砚蛰唇角勾着温润淡雅的笑意,“您只有这一个女儿,我也只有这一个妹妹。肯定要加倍疼爱才行。
这些年,我独自生活在M国,也没有怎么尽过兄长的责任。眼下,我身体情况有了一点好转,只想尽量为弟弟妹妹做点什么,我心里才过得去。”
傅光景大为动容,眼睛都潮湿了,“你有这份心爸就很高兴了!”
“砚蛰,我今天见你带来的这些东西,真是大开眼界。”
傅南淮露出慈祥的笑,话锋一转,“可见你在M国那边,生活的相当滋润啊。光今天这些礼物加一起,就有你一年傅氏集团股份的分红多了吧?”
傅砚骁不露声色地睇了爷爷一眼,心里默默给老头点了个赞。
“我在M国那边,拿着每年傅氏给我的分红,做了点不足挂齿的小生意,搞了点投资。偶然的运气赚到了些钱而已。”傅砚蛰如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语气真诚又谦逊。
“什么小生意,能赚好几亿?老头子我倒是好奇,想跟我大孙子请教一下生意经了。”傅南淮半开玩笑地问。
傅砚蛰淡唇轻启,“医药生意。”
傅砚骁故作漫不经心地睇着他,目光却耐人寻味。
“哦!那确实利益可观,砚蛰你很有经营头脑啊!”
傅光景不吝称赞,接过话茬,“海门柳氏集团的柳董,这些年弃医从商,靠着生物制药产业赚得钵满盆满,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医药集团了。”
“好不容易回来和家人团聚,聊商场上的事太枯燥无趣了,左右不过赚钱而已。”
傅砚蛰忽将视线落在傅砚骁脸上,目光沉静幽深,“砚骁,你和梁小姐能破镜重圆,作为你的大哥,我由衷地为你感到高兴。”
傅砚骁淡勾薄唇,“谢谢大哥。”
“上个月,我在M国的一场拍卖会上,无意间看到一样拍品,我很喜欢,觉得很适合梁小姐,就买了下来。”
傅砚蛰将手探入西装里怀,从中抽出一只精巧狭长的锦盒,倾身推到桌子中间,“你回去后,帮我送给梁小姐,一点心意,就当是祝贺你们,重修旧好。”
傅砚骁踌躇了一下,还是起身将盒子拿过来。
他打开锦盒——
霎时,傅砚骁眼神凝滞,俊靥骤然一沉。
里面放着的,赫然是一支造诣绝美,栩栩如生的白玉兰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