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兄长的云珩看妹妹如此,心疼得泪眼模糊,也跟着扶她。
“梁小姐……谢谢你……谢谢你……”
云珊泣不成声,语不成句,“你对我父亲的恩情……我会用性命来还的……”
梁歌儿轻轻摇头,“我什么都不用你还。只要你能彻底摆脱谢晋礼,摆脱谢氏,就是我最想看到的结果。”
……
云父被转移到了VIP病房,进行接下来的留院观察。
隔壁的休息室,云氏兄妹与傅氏夫妇相视而坐。
云珊低垂着眼睑,颤抖着一寸寸撸起自己的衣袖。
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伤痕,云珩如遭雷劈,堂堂一个大男人抱住妹妹,呜咽着哭了出来。
“没事的,哥,都过去了。”云珊释然地笑着宽慰。
如今,父亲已经手术成功,她没有牵挂了,也彻底豁了出去。
选择走出黑暗,走向光明。
云珊将一个牛皮纸袋拿出来,放在桌上,“这里面,是我收集的一部分谢晋礼挪用集团公款,行贿受贿,还有利用谢氏的子莘基金洗黑钱的证据。”
云珩神情沉重而愤懑,“我可以作证,我在谢氏集团的法务部工作,谢晋礼不止一次让我钻法律空子,贪污公款,为他牟私利。
他竟然家暴我妹妹……我就是去蹲监狱,身败名裂,也要站出来指认他的罪行!为我妹妹出这口恶气!”
“哥……”云珊哽咽,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她知道,云家和谢家是姻亲,这场恶战势必两败俱伤,无可避免。
傅砚骁和梁歌儿凝神翻看这些证据,两口子认真起来的样子完全就是夫妻相,连翻动纸张的频率都一致。
“其实,谢晋礼还曾企图杀人灭口。”
傅氏夫妇一惊,“杀谁?!”
“之前,谢晋琛涉嫌强暴未成年少女,其中有一个叫梅晓妍的女孩想站出来指认谢晋琛。谢晋礼当时为了保谢晋琛,便趁谢晋琛被拘留的时候,买通了他的手下,企图对梅小姐痛下杀手。
他当时也不是真的要帮他的胞弟,而是为了向谢政龙卖好。利用谢晋琛的人,也是为了一旦事情暴露,他便可以甩锅给谢晋琛,自己好全身而退。”
虽然案发时,梁歌儿和傅砚骁就已经分析过这种可能,但亲耳听见云珊的讲述,他们还是面露惊色,心情跌宕起伏。
云珊噙着泪,愧疚又无奈地摇头,“我当时……就在旁边,听着谢晋礼肆无忌惮地谋划着如何杀死一个无辜的花季少女,却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制止。
我甚至……多过问一句,他就会对我拳打脚踢……”
“云小姐,你无需自责。”
梁歌儿拉住她的手紧握着,没有一丝责怪她的意思,“晓妍是受害者,你又何尝不是呢?
身陷黑暗中的你,保全自己和家人,已经拼尽全力。你真的做得很好了,若我是你,我可能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可惜……当时我没有录下来录音。”云珊十分后悔。
“就算录下来,也用处不大。”
傅砚骁放下手中文件,眸色沉郁着,冷静分析,“首先,偷录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其次,梅小姐如今安然无恙,并没有死,到时候谢晋礼甚至可以倒打一耙,告你诬陷、诽谤。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些罪证。这些对于身为四大财团之一,谢氏的大少爷而言,力度还不太够。他是谢政龙的长子,哪怕现在谢政龙看中谢晋寰,也不会轻易放弃他,不管发生多大的事,他都要力保。靠手头的这些,是能定他的罪,但很有可能就是走个形式,找顶级律师团队给他打官司,最多两年,他一定会被放出来。”
云珊眉心愤懑不甘地揪紧,“那、那怎么办?法律……真的就拿这些财阀没有办法吗?!”
“砚骁的意思,是需要更劲爆的猛料。”